张大娘也是心疼孙子,听丑橘这么一说也不矫情了,回身就往灶里去,一边念叨丑橘娘俩忒是客气,一边拿着个空碗走出来。
丑橘笑道,“阿牛哥,我娘身子不舒坦在屋里歇着,没法出来,你归去跟婶子说,今早那些事儿甭放在心上,本就不是啥大事儿,等过些日子我爹返来了,我们还要到你家去串门子哩。”
到灶里舀了一大碗的鸡汤和几块鸡肉,丑橘端着先给对门的张大娘送去,她正幸亏院子里,猫着腰在犄角旮旯那块拣毛芋头,估摸着是要搁到饭里一块煮的,如许能少下点米,还能垫饿。
丑橘看着喜伢子这憨头憨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便催促张大娘从速把鸡汤接畴昔,她就算不想着自个儿,也得念着喜伢子不是。
丑橘把鸡汤挪到张大娘碗里,与她说了俩句就归去了,到自家灶里又舀了一碗给隔壁桃婶儿送去。
阿牛没想到丑橘会这么说,内心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他挠了挠头,浑厚的笑了下,他来之前都做好挨骂的筹办了,“妹子,你这让我说啥好哩,那啥妹子,来福叔经常在外,今后家里如果有个搬搬抬抬的活计,你就到家里来喊我一声,你也晓得我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待着……”
丑橘走到篱笆墙边喊了她一句,张大娘头还没抬起来便先应了一声,待直起家子,看到丑橘利利落落的站在外头,忙端着笸箩迎了畴昔,一开口便问往王氏醒来了没。
等走近些看清了,丑橘才认出此人是老牛头的儿子,她爹跟老牛头一同在镇子上扛麻袋,俩人都是诚恳巴交的庄稼男人,处得来友情好,逢年过节俩家常常来回串门子,归正也就是过条田根子的事儿,若要提及来,他俩还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儿哩。
丑橘这一听,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阿牛像极了老牛叔,都是一样的浑厚诚恳,如果有一点做得对不住别人,那内心就跟猫爪子挠咕似的难受,如果对方说上那么一俩句梯己话,那是恨不得给人家上刀山下火海来的痛快。
丑橘这边忙活完了,端着空碗往家里走,没走几步就看到有个穿戴短褂的年青男人站在她家的篱笆墙外,提着一个篮子往她家院子里张望着。
看着阿牛站在她家门口迟疑不定的模样,丑橘上前喊了他一声,“阿牛哥,你如何来了?”
丑橘也听不明白,只当他是来串门子的,院子里恰好有俩个小马扎,便让他先坐下,自个儿去堂屋给他倒了碗水出来。
“不打紧不打紧,妹子我是……”
她原想说些啥,忽的一个动机闪过,她瞧着阿牛,嘴角越扬越高,“阿牛哥,别说,我这会儿就有件事儿要费事你……”
张大娘正推让着,忽的感到自个儿的围腰往下一沉,她低下头一看,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子就腻了过来,拽着她的围腰看着篱笆墙外的丑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