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土炮说,她们村口这条小道就跟拧麻花绳儿一样,背面拧着十来根儿线,前头也是,中间拧成一条的就是她们村口这条小道。
但是有这么个得天独厚的前提,她们村还没能敷裕起来,就跟本来陈土炮说的,她们这个村庄夹在群山之间,极其偏僻闭塞,路窄过不去大车,行商的大车队走不了,也就没能起来,只能逛逛他们这些拉人捎货的小车。
丑橘愣了下,看了看这个水壶,目光又今后放了放,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小胡子男人正拎着这个水壶瞅着她。
到她跟前舀水的车把式都是从大江南北来的,却都走过她们村口这条小道儿。
这个水壶不是大肚子尖嘴儿搁屋子里喝茶倒水的那种,而是带着壶塞子能走哪揣哪儿的那种。
摁陈土炮说的,那些有钱的主跟他们这些贫苦人想的就是不一样,那脑筋里整天就不知揣摩啥哩。
她还是搁这儿再蹲会儿,说不定还能卖出去几瓢儿。
李成把手中的水壶放到丑橘的车板子上,撩起衣摆坐到一旁,笑道,“方才就来了,只是看你这边还在忙,就没过来。”
之前为了找水,阿谁老管事也喝了很多,都把自个儿灌成个大水桶了,自是尝得出吵嘴,他坚信丑橘舀的水是四周几个山头里最好的,就舀去给他们老爷泡茶喝了,还别说,人家还真好上这一口了。
见丑橘一脸的迷惑,男人笑了笑,两撇小胡子跳来跳去,“丫头,又不认得我了。”
本来陈土炮正说杜员外宅子走水那事儿,厥后一说到这,又改念叨起阿谁舀走宅子的人了。
“大碗舀水,一碗一文,过这个村儿就没这个摊儿了!”
陈土炮说到这茬就牙根痒,他是不好说出来,实在内心是气得很,气阿谁舀走宅子的外来户,花那冤枉钱买个破宅子,他如果有钱没地儿花的话咋不给他哩!
这个老管事为了他们家老爷这一口没少操心,南山镇外的那几个山头他都派人寻摸遍了,不是没找着就是找不到好的,就算让四周的村民上山去,也寻摸不到啥清口的,直到了南坳村,这茬才算得了。
丑橘瞅着来舀水的人未几,就揣摩着要收摊回家去,可王氏这会儿跟大槐树底下的婆姨说唠的正欢,估摸着拽都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