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衣裳洗好,丑橘清算到篓子里,跟牛氏说了一声就筹办走了。
可这事儿丑橘也不好说啥,一边洗衣裳,一边听牛氏念叨,时不时添两句,也就是夸阿牛哩,人家做姑母的念叨自个儿侄子不好,她除了往好的说还能咋的。
婆姨们吵吵嚷嚷的忙把河里的衣裳捞起来,没洗的也随便搁水里涮一下,拧了拧就扔到盆里。
“呦,燕儿她娘,你这是干啥啊,跑这快叫狗撵着哩!”
只见南山那头聚着抹乌云,放开了正朝这边来,都说六月天变得偏,早晌还艳阳高照的,这会儿就阴下来了。
丑橘也放快了脚步,她家虽说没有种瓜,暮年独一的那亩地也叫三房舀了去,但她院子里还晒着被褥,这会儿淋湿了早晨咋盖么。
丑橘扯扯嘴角,难怪杨氏见不上她,哪有做姑母的整天念叨自个儿侄子的不是。
见丑橘一副迷惑的模样,她笑么呵的说道,“咋的李家丫头,不熟谙我了,小时候阿牛总带着你上我家耍去……”
丑橘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这夸人的话,她是听过且过,全然不放着心上。
丑橘瞅了瞅阿谁婆姨,瞧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打量了她半晌,才恍然大悟,“你、你是阿牛哥的大姑?”
且牛氏也不知咋想了,竟然当着她的面儿数落了阿牛一通,说他性子木,犟脾气,拗努力儿来谁的话都不说。
“是哩,阿牛是我侄子,我是他大姑!”
记得之前,杨氏没少在王氏跟前埋汰牛氏,说这婆子是个光说不练的主,嘴皮子嘚啵的多好,到要办真事儿的时候立马找不见人。
牛氏笑呵呵的点点头,这就跟丑橘扯唠开了,问她爹她娘可好?家里咋样?比来都在忙些啥,咋没见他们一家子过来串门子啥的。
在她背面的一个婆姨催促她快些走,那婆姨直跟她抱怨这茬,人家就说了,牛氏是急着跑去地里,她家那几亩瓜地还晾着哩。
当时瞧她大嫂的反应,估摸着阿牛跟丑橘的事儿是成不了的,今儿她瞧见丑橘到河边洗衣裳来,就揣摩着探探她的口风。
丑橘也只是笑着,没接茬,摁说她这个年纪是该出门子了,再过俩年到了二十年事就大了。
其他的就是从阿牛他娘,杨氏的嘴里得知,那会儿王氏带她来串门子,她一向窝在王氏身边,听她俩扯闲唠。
丑橘还昂首瞧着,忽的有小我影从她身边刺溜畴昔,她定睛一看,才还在那边悠哉游哉洗衣裳的牛氏,这会儿一溜烟就跑前头去了,好家伙,连衣裳都不要了!
牛氏是老牛头的大妹,兄妹俩豪情不错,又住在对过,来回走动是常事,只是走动的多了,就不是啥功德儿了。
这会儿牛氏凑过来,丑橘也不说她是想跟自个儿套近乎,就拣些无关紧急的说,不过摆摊的事儿她却只字不提。既然人家没问,她又何需求说哩,若真的说了,不就显的决计了么。
那婆子约莫四十来岁,长的特矮壮,说了这一句,不等丑橘反应就端着个木盆子放到她身边,随后就蹲下来。
上回她受人之托去她大哥家给阿牛说亲,没想到阿牛说贰内心有人了,那人不是别人,恰是老李家的丑橘。
不过牛氏跟丑橘说很多了,问的也就多了,她看了丑橘一眼,“丫头啊,这几年没见,你长得更加姣美了,多大了?”
“呦,这不是丑橘丫头么?”
村里的男人好说,年事大些另有人嫁,但是女人家如果拖得光阴长,就成老女人了。
说实在的,丑橘对牛氏没有多大印象,之前跟阿牛去她家里耍也是让几个娃子拽畴昔的,那会儿不知是谁突破了她家的一个碗,就都让她给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