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看着这个跟李来福有几分类似的男人,三十好几挺富态的一小我,不比李来福清癯干瘪,另有他身边的马氏,比王氏年长一岁,气色却好得很,这俩口儿身上的衣裳虽是旧的,却没有一个补丁。
“哎哟,我的缸子啊!”
其实在丑橘一斧子劈开他家的篱笆墙时他俩就醒了,搁屋里趴窗户瞧着哩,只是瞅着丑橘那架式不敢出门罢了,他家三个小子现在在镇子上给一家酒坊当学徒,隔三差五才返来一趟,好死不死的昨儿刚走,今儿就来了这么一出,如果有他们仨兄弟在,他俩也不至于让自个儿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恐吓成如许。
丑橘反问,“我干啥莫非你不晓得啊,你们拿了我爹的银子,我是来要银子的!”
在肯定自家的缸子没啥事儿后,他们才往别处瞅,这一转眼,赶好瞧见李有福院子里留了一地的水,另有个大女人,后腰别着把斧子,正在他家院子里抡锄头哩。
丑橘一手攥着锄头,一手叉腰,冷眉冷眼道,“我今儿还就反了,你们快把我爹的钱交出来!不然我可就接着砸了,我可不像我爹那么好捏咕!”
可这真的要关上门说,那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丑橘听完这俩口儿的话就笑了,李有福他们觉得这妮子是听出来了,才松了口气,却不料丑橘又抡起锄头,将另一个缸子砸破了……
丑橘闻言嗤笑一声,这俩口儿的双簧唱的不错啊,一个当着大伙儿的面把扣钱不还的事撇了个洁净,说成是李来福俩口儿教她说这些话的。一个在跟她打筹议,让她不要做的太张扬,要钱能够,可得进屋关上门了说。
李有福扭头看了看,晓得这事儿不好闹大,本来他二哥不管他如何上门闹去,他都是逆来顺受,以是他也就更加变本加厉,可日子长了,丑橘长大了,啥啥都拦着,常常给他甩脸子,这死丫头可真不是那么好捏咕的。
说完便捞起一旁的马扎,“啪”的一声就给砸到地上,不过她力量不大,马扎只断了条腿,蹦跶起来落到西屋门口。
周遭的这几户跑到院子里,头一眼就寻着自家院子里的水缸瞧,看看是不是自家的水缸叫砸了。
他气得拍了下大腿,手指直指向丑橘,“你个违逆,还反了天了!”
水缸让砸得只剩下个底儿,缸里的水流尽了,留下一地的泥泞。
南坳村在山沟沟里,这几个月恰是下雨的时候,家里平时啥都能缺,就唯独少这个水缸,因为只要家里这盛水的缸子出了“汗”,那十有*这天就是要下雨了,村里人能不上山就不上山,能不洗被褥就不洗被褥。
李有福见状,气也不打一处来,怒瞪着丑橘,“你个败家的玩意儿,你这是干啥!”
他压了压火气,端方神采,“你个妮子,胡说啥哩,谁拿你爹的钱了?谁说的这话?难不成是你爹你娘让你这么说的?”
丑橘见状,嘲笑一声,“好啊,这院子里如果没有喘气儿的,我可就接着砸了!”
这时周遭的那几户人家才起床,正搁屋里穿衣裳梳头哩,一听这动静,忙撒动手里的活从屋子里跑出来。
李有福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往外跑,踩到门口的椅子腿差点跌倒,马氏跟在前面仓猝扶住,想着问问他有没有咋的,可一低头就瞧见满地的泥泞还落在四周的碎陶片,立马嚎上了。
丑橘嘲笑一声,“我爹可不在这,我爹在船埠上做苦工哩,卖力量挣点心血钱赡养我跟我娘俩个,那才是我爹。”
南坳村都是拿篱笆围的院子,谁家屋里有点事儿,站在院子里就能看破了,有几户要瞧热烈的,抓了件衣服套身上就跑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