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氏就成过后诸葛了,说还好她答允下给大宅子舀水这差事儿,要不这洞穴眼儿拿啥来堵。
丑橘对王氏的抱怨付之一笑,背过身让王氏给她搁背篓里,多少有点撒娇的味道。
可丑橘内心就是感觉不对劲儿,到底哪儿不对劲儿她也说不大清楚,硬要说的话,也就是这功德儿来的太俄然,冷不丁就窜出来,让她感觉这事儿都不是真的。
“不就在……”
人儿伴计就说了,方剂上的其他几味倒是不贵,就这接骨地龙把钱舀去了大半。
就算有出入也就是十来个铜子的事儿,咋差的码子这么大么。
王氏晓得丑橘出去了,就在她身后,她有些害臊了,想拍开李来福的手又不舍得,就嘴上小声的念叨了俩句。
摁说周郎中是老郎中了,偶然赶镇子也给人家捎带药包哩,啥药啥价他门清啊。
李来福躺在床上,砸吧砸吧嘴,丑橘心想她爹是渴了,忙跑到堂屋去倒了碗水出去。
王氏啧了一声又念叨起丑橘的不是,丑橘正要开口,院子口忽的传来一男人的声音……
王氏晓得丑橘的心机,这妮子如果瞅着好的事,那是一口就答允下的,如果瞅着不好的,那就磨磨唧唧拖拖沓拉的。
这一吊钱就串了一千来个子儿,也就是一两银子,俩吊钱就是二两银子。
“你、你个没知己的,我、我白哭了我……”
丑橘有些无法的瞅着王氏,要说小五那差事确切不错,一两银子舀一桶水,能够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功德儿。
“妮儿啊,你快来啊,你爹醒了!!”
就算那有钱的主当真那么讲究,喝茶啥的得舀山泉水,那叫宅子里的伴计来舀不就成哩,犯不着让她送去么,还省下了一两银子哩。
李来福展开了眼,却没有坐起家来,许是伤了腰,还不得劲儿。
李来福喉头转动一下,手摸向了王氏的脸。
王氏嫌弃的瞪了丑橘一眼,“你深思啥深思!人家有钱的主脑袋瓜子就是跟咱不一样,人家乐意花银子舀水,你咋地?还上赶着给人家堵洞穴眼儿去,省下来的钱也到不了咱兜里!”
她爹在船埠上扛麻袋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来两银子,这会儿受了伤,这份进项就断了。
丑橘随口就说了,她还没去找哩,等水舀满了就跟张春一样,搭村头赵老三的牛车赶镇子不就得了。
丑橘揣摩着有的没的,走到灶里给她爹烧锅热水,打量着一会儿她爹醒了,让她娘给他擦擦身子换件衣裳。
像李来福这些扛麻袋的在船埠上工,扛一件麻袋就拿一根竹分子,等忙活完了,工头就摁着这些竹签子给他们算人为。
丑橘晓得王氏说的‘竹分子’是船埠里的行话,‘竹分子’实在就是竹签子。
“她娘,咋是你啊,刚我跟前另有一个大褶子的肉包子哩,咋没咧……”
丑橘在灶屋听到王氏叫喊,忙撇动手里的活儿跑到屋里去。
“你哦!”王氏无法的瞪了她一样,却还是顺了她的意。
方才要不是她答允下来,她妮儿估摸着就把舀水的这差事给人家辞了!
隔天,丑橘午晌吃完饭,跟王氏说了一声就深思着上山去。
她先给张春充足的钱数,如果有剩,再给她拿返来就是了。
王氏气恼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戳了下她的脑门,“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屋看看你爹去!”
“哎,来了……”
王氏坐在一旁喜极而泣,她也是心疼她男人,一边抱怨一边念叨,她男人要不是搏命拼活的挣那俩‘竹分子’,也不会累的提不努力儿,伤了自个儿。
“包子……”
没体例,丑橘先把这半两银子给张春还给,剩下的事等过了这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