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灶里的竹篓拿出来,却寻摸不到自个儿一向舀水的木葫芦,就冲里屋喊道,“娘,我舀水的葫芦哩?”
“她爹,你这是干啥,咱闺女还在屋里哩!”
隔天,丑橘午晌吃完饭,跟王氏说了一声就深思着上山去。
李来福好似没闻声,直勾勾的盯着王氏,摸着王氏脸的手一点充公敛,嘟囔了一句。
这时王氏就成过后诸葛了,说还好她答允下给大宅子舀水这差事儿,要不这洞穴眼儿拿啥来堵。
丑橘随口就说了,她还没去找哩,等水舀满了就跟张春一样,搭村头赵老三的牛车赶镇子不就得了。
李来福展开了眼,却没有坐起家来,许是伤了腰,还不得劲儿。
就算有出入也就是十来个铜子的事儿,咋差的码子这么大么。
丑橘在灶屋听到王氏叫喊,忙撇动手里的活儿跑到屋里去。
王氏嫌弃的瞪了丑橘一眼,“你深思啥深思!人家有钱的主脑袋瓜子就是跟咱不一样,人家乐意花银子舀水,你咋地?还上赶着给人家堵洞穴眼儿去,省下来的钱也到不了咱兜里!”
王氏收了小五一两银子,前儿担搁了俩天,这会儿不得从速先舀一桶子水给送到镇子上去么。
晓得她妮儿要木葫芦是上山舀水哩,王氏想起一茬,问道,“妮儿啊,你赶镇子的车寻摸好了没?”
王氏立时变了脸!
这个时候有这差事,总算是填上了她爹的那份儿空缺。
“你这妮子,前次舀完了水就把这葫芦乱丢,我给你收到屋里哩!”
李来福躺在床上,砸吧砸吧嘴,丑橘心想她爹是渴了,忙跑到堂屋去倒了碗水出去。
前天周郎中有先跟她交底,他开的这药方剂,几副药抓下来也就是二银子不足,等喝了这几帖药,再让他来看看。
丑橘抓了抓自个儿的耳朵,她娘还真会说,人家有钱的主脑袋瓜子如果跟他们一样的话,就该跟他们一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了,还会傻到花一两银子来舀水么。
屋里顿时传来王氏的大嗓门,“她爹,你把我的脸当作肉包子了!”
王氏坐在一旁喜极而泣,她也是心疼她男人,一边抱怨一边念叨,她男人要不是搏命拼活的挣那俩‘竹分子’,也不会累的提不努力儿,伤了自个儿。
王氏晓得丑橘的心机,这妮子如果瞅着好的事,那是一口就答允下的,如果瞅着不好的,那就磨磨唧唧拖拖沓拉的。
“她爹,你总算醒了!”
丑橘有些无法的瞅着王氏,要说小五那差事确切不错,一两银子舀一桶水,能够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功德儿。
张春的媳妇儿是个手巧的婆姨,会编些竹筐竹篓子啥的,隔三差五赶镇子卖了去,补助些家用。
张春也迷惑了,就问药铺的伴计,这些个药咋就这么贵咧?
丑橘忙道,“娘,你听我说,我是深思……”
“哎,来了……”
丑橘对王氏的抱怨付之一笑,背过身让王氏给她搁背篓里,多少有点撒娇的味道。
“包子……”
丑橘这才想起来,前些天她听杨春儿说了,这接骨地龙主治腰伤腿疾,是越来越金贵了。
不一会儿,王氏端着个空碗从里屋出来,她才给李来福喂了药,念念叨叨的又到堂屋提溜了个木葫芦出来。
她爹一时半会还起不来床,家里得留人照看,屋里院外的活计就落到了丑橘一人身上,她更是走不开了。
这一吊钱就串了一千来个子儿,也就是一两银子,俩吊钱就是二两银子。
随后俩天里,王氏一向在家照看李来福,到镇上抓药的事丑橘托给了对门张大娘的儿子张春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