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妹子，就这些了么？”
丑橘没想到阿牛会这么说，不免无言，有些不测。
“我爹才说去看来福叔，一会儿就来。”
“爹，你、你慢点，瞧你这吃相……”
老牛头也是要赶到船埠上工去，前儿他只跟工头请了俩天的假，这不赶好一块去。
老牛头不等丑橘把筷子拿来，捧着碗又喝了一口，这锅巴粥是刚出锅的，烫得他直咧嘴，含混着说道。
阿牛一听，微微沉了脸，说啥都不收，他寻摸的这辆牲口拉车不是很大，驼三俩小我还成，捎带不了啥重物，总归是便宜，用不着她摊车份儿。
丑橘不知王氏这茬，只说她才就给她爹舀了一碗去，这会儿估摸着是吃上了。
阿牛还是有那么点拘束，讪讪的给王氏搭手，把小菜摆上桌。
阿牛找来绳索，把木桶跟他那篓子木葫芦绑好，问丑橘桶子里装的啥，丑橘便说是山泉水。
阿牛一见丑橘倒是有些结巴，“没、没啥……”
王氏叹了一声，“能下地就好喽，他躺了一来日，吃了一副药，这会儿才气仰起半截身子，吃口饭是没啥，下地估摸着还得有段日子哩！”
阿牛把一个木桶搬上车，转头问丑橘。
“阿牛哥，你看这些够么？”
“呼呼……嘶……哎哟，丰年初没喝到锅巴粥了，妹子，你是不晓得，你嫂子懒得……”
那会儿阿牛说他租了一辆牲口套车，揣摩着跟她一道乘车赶镇子，俩人儿也好有个照顾。
阿牛一抬眼，忙把钱推归去，“妹子，你这是干啥么？”
丑橘跟他说，她是想舀针线活儿来着，可前儿有个主喝着她这水好，叫她给要一桶给送到镇上去，她就不摆摊了。
不过老牛头这么说也是念着她男人快些好，王氏也没跟他多掰扯，忙让他们快吃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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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外等老牛头，丑橘忽地想起一茬，摸出十文钱给阿牛，这是赶车的钱。
王氏愣了下，瞅瞅老牛头的碗，半稀的白粥里掺着些许焦黄的锅巴，她扯扯嘴角，不知该咋的说。
王氏先去舀了几碗粥，又端来俩小菜，一边喊着让丑橘把她健忘拿的筷子拿出来，一边号召老牛头父子到堂屋。
昨儿为了让妮儿她爹吃的好些，她下狠心闷了锅明白米饭，没加薯头的，她家的柴火锅大，火候也不小，烧出了一大碗锅巴。
前天阿牛送了半篮子鸡蛋过来，听到她跟王氏说要赶镇子，他随口问了一句，丑橘就说要赶镇子买卖些针线活儿。
前天丑橘跟阿牛说好一块赶镇子，今儿一早阿牛就赶着一辆骡子车来了，车上除了他，另有老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