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生就一张笑容,她不笑自喜,道,“哎哟,我哪有阿嫂那好命啊,我这闲不住。”
李来福在院子里瞧着奇特,心想他媳妇真是闲的,她如果有着闲扯唠的工夫,还不如给他刮油,不对,还不如到灶里刮油去。
王氏一副没得筹议的模样,“不成,明儿就是中秋节了,咱不得把啥都拾掇好么。”
王氏明知故问道,“呦,这大过节的,你这是干啥去啊?”
李来福这些自是晓得,他瞅瞅灶间,“那墙上的油,还没我脸上的多,有啥好刮的!”
王氏忽的想到啥,忙问道,“哎,她爹,你说,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咱妮儿的好话啊,说的那些媒婆子都不敢上门来了?”
他这就迷惑了,才还唠的欢庆的俩人儿,咋一转眼儿就散了?
王氏呵呵一笑,说是有刘大娘牵和,这婚事儿保准错不了,到时她只等着俩家请吃酒了。
李来福苦笑,“她娘啊,你就饶了我吧,你让我歇歇成么。”
王氏一听笑由心来,到底是做媒婆的,这嘴就是讨人喜,要说这个刘大娘,是他们这十里八村都驰名的媒婆子,经她说的媒,十小我家凑成五双,没有说不成的。
本来他闺女寻婆家这事儿李来福是不插手的,每回媒婆上门来他都没面,让他媳妇说去,只等寻好婆家,他来过眼就是了,以是王氏方才说的这些,他先前都不晓得。
日子过的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中秋了,南坳村各家各户都在忙活着筹办过节。
院子里这俩口儿呆愣愣的瞅着丑橘,丑橘昂首看到他俩,冲他俩一笑,眉眼弯弯,灵秀可儿。
李来福揣摩了一下,摇点头,“不能够啊,咱在村里谁也没获咎啊,再说了,咱妮儿是个啥样的女人,村里没人不晓得的,有啥好话能挂上咱闺女啊。再说了,媒婆子要钱,说媒寻亲在她们那边也是买卖,谁会放着买卖不做哩?”
丑橘走到水缸旁,舀了一瓢水喝了一口,道,“另有她媳妇儿也去,我俩说好了,一会儿到镇子上,我们去趟布铺。”
刘大娘道,“还无能啥去啊,月老的红绳昨儿落我家门口了,俩根红线各一头,我给牵和牵和去。”
丑橘说着把水瓢里喝剩下的水倒了,欢畅的哼着小曲儿走到灶里。
王氏瞧着自个儿男人偷偷一笑,随即又说,“她爹,地扫完了再到灶里去,把墙上溅到的油腥点子挂挂。”
过节灶里刮油腥,说的是越刮越有,锅里的油水越多,溅到墙上的就越多。
他不情不肯的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扒拉扒拉去的,没留意忘了收回扫把,把吃紧忙忙从灶里出来的王氏给绊了一跤。
李来福本来要出去,到几个处的好的哥们那里坐坐,可让王氏一把揪住让他搁家里干活。
丑橘笑道,“办好了,村口赵大哥下午要赶镇子,一会儿我去搭他的车,去镇上买些糖糕来。”
李来福皱下眉来,不满道,“哎哟,灶里那面墙有啥好刮的么。”
李来福感觉也是,这些媒婆过门来,他虽说没出面,但他媳妇也没啥做得不好的,都是好茶好水的端上桌,笑容笑语的送出门,就怕哪点做的不隧道,给那些媒婆留下不快,她们会到处说他家闺女的不是。
王氏抬开端看着自个儿男人,一脸的笑容,“她爹啊,真是邪了门了。”
王氏有些好笑,道,“你此人啊,咋跟个娃子一样,本来咱妮儿小的时候就爱说这话,咋到这会儿你也说上了,这过节刮油星不都是老辈儿传下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