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了李来福一眼,“你别断我的话成不,我是说他这大户不一样,连那大天子都搁济州阿谁啥啥皇宫里住着,人家还一个地儿住哩,就他还一个地界一个宅子――哎,她爹,你咋晓得人家一个地界一个宅子住哩?”
王氏道,“你说啥哩,我咋闲的哩,我不就觉着这有钱的大户不一样……”
说真的,丑橘她自个儿晓得,她不是做饭的妙手,在十里村住的那俩来月,她自个儿做的那些饭她自个儿都不想去回味。
丑橘大眼眸子往上瞅,小嘴一扁,也没转动,她这会儿脑袋上还模糊作痛哩,她娘拿着那只大脚板的布鞋没少往她身上号召。
丑橘一听,撇撇嘴,瞅瞅桌上那碗热气腾腾,带着油花的葱花面,舔舔嘴唇,拉到跟前吃了起来。
她就想起那一个月几两银子的差事,不免可惜,“她爹,你说说,那么好的店主,那么好的差事咱闺女今后再上哪儿找去啊。”
王氏道,“就那欧阳少爷啊,人家搁镇子上住得好好的,咋说走就走哩?”
这老话都说了,不是媳妇的手巧,都是油水的功绩,这锅里做饭如果没有点油腥,那还能好吃到哪儿去。
丑橘顿了下,瞅瞅王氏,眸子子一转,摇了点头又扒拉起面条来了。
李来福道,“不成,我说你管那么多事儿干啥,这些有钱的大户能住人的宅子多了去了,一个地界一个宅子,人儿不得都去住住啊。”
李来福笑道,“这有啥,我本来跟老牛大哥在镇子上抗麻袋,那些到镇子上歇脚的大老爷都是跟我们这么说的。”
王氏一听,神采就臭了下来,这个老头子,这不是把她才在院子里跟她说的话又给她捞返来了么!
她清楚袁牧寒这事儿不是啥小事,这事儿往小了说不了,放开来讲又能顶到天上去。
李来福含着烟杆子嘬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好笑地看着,这娘俩就跟小娃子一样,好的时候就跟俩糯米糕粘上了,掰扯都掰扯不开,闹脾气的时候就跟油锅里进了水豆子,谁也不让谁啊。
王氏跟李来福忙围畴昔,一个给顺背,一个给端茶碗。
王氏就深思着问个四五六来,她看向丑橘,“妮儿啊,你不是搁宅子里上工么?你晓得不?”
王氏一边慈爱的看着丑橘,一边把李来福的那碗清茶端给她,随后又念叨开了。
丑橘咳嗽了几声,缓了缓劲儿,脸上憋得通红,她站起家,只道自个儿累了想去歇息了,忙跑了出去……
李来福笑了出来,打断她的话,“多新奇啊,咱能跟人家一样么,咱如果跟人家一样的话咱还能搁这儿窝着么,要我,我也搁一个地儿购置一个宅子,这个地界住腻了就到别处去。”
“咳咳咳……”
走快几步,她进了堂屋,看了一眼李来福,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生闷气儿的丑橘,给李来福使使眼色。
王氏气恼地推了他一下,小声儿念叨了一句“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哎哟,得得得,你这妮子你就倔吧,今儿是娘错了,咋的你还要娘给你赔不是么。”
王氏想问的没问道,不乐意道,“咋的你,我问问不成么?”
丑橘忽的想起这茬,不知咋的脸上有些发热,她瞅瞅还在一旁拌嘴的爹娘,又吃了起来。
丑橘咬了一口鸡蛋,含混道,“晓得啥啊?”
李来福心想着他如果有这么个姑爷,那不得乐呵的早晨睡不着觉啊,可嘴上还是跟王氏呛气儿道,“你晓得自个儿管不了还问那么多啊,你这不是闲的么。”
王氏听着张了张嘴,不知要说啥了,直抱怨李来福,“让你这么一搅合,我都不晓得我要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