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主王建天然不肯意看到第二种结局,那就只能同意从夷陵撤兵,与楚和谈,坐看楚军光复潭州,为表示诚意,乃至还派次子王邕随杨恩东进。
马元衡还稍稍有骨气一些,拖后两天在确知季钟琪已经投降后,才翻开江安城的城门。
至此,除了潭州南面的邵州、衡州,还在叛军将领赵胜、罗嘉的把握之下外,八百里洞庭湖则已经全数回归大楚朝廷的度量。
十八日,文瑞临潜入潭州,压服叛军武将苗勇刺杀马氏留守在潭州城内最后一个核心人物,被马寅封为兵部尚书、多数督的潭州守将马子画,潭州城内六千守兵随后四分五裂堕入一片混乱。
肯定高隆、文瑞临可托,郑晖便没有赶去白茅城跟信昌侯李普汇合,而是亲率六千马步军精锐,马不断蹄的直接交叉到潭州城北的岳麓山。
韩谦还是卖力留守汉寿。
杨恩瞥了一眼站在凉亭外了望沅江水色的蜀王次子长乡侯王邕,抬高声音苦涩的问韩谦:“那我费老鼻子劲,冒着性命伤害出使蜀地,压服蜀主与我朝敦睦共处是为哪般?”
如果桃江、益阳、宁乡落入朝廷兵马的手里,那这些战兵另有几分斗志,对马家父子还能剩下多少忠心?
不过,邵州诸城,前前后后一向保持近一万二千余兵马守御。
此时能威胁衡州的杨致堂所部,独一一万三四千州营,战役力较弱,与衡州兵马摸干脆的打了几仗,败多胜少,此时独一余力守住袁州、洪州。
李知诰、张封率部从汉寿渡江,就直扑益阳、宁乡、桃江而来。
高隆虽为白茅城的主将,但真正忠于他的嫡派亲卫仅三百余人,与李冲、文瑞临汇合后,死死守住东城门四周街巷冲要,拂晓之时,信昌侯李普、周数、洗英率主力兵马杀入白茅城,苦战到中午,才拿下白茅城。
如何能说杨恩使蜀没成心义呢?
韩谦微微一笑,抬高声音笑道:“杨侯使蜀当然是成心义的,要不然这一仗不会这么轻松。”
叛军留守潭州城的将臣,仓促间只能传令将分离于屯寨的部兵家属家小,往宁乡、益阳、桃江三城堆积,但谁又能想到白茅城随即又这么快速的失守,就连潭州城北面的要隘岳麓山也被楚军占据掉?
提及来也是武陵、汉寿两城的失守太快、太叫人猝不及防,马元衡所部又被切割在北面的江安城,留守潭州城的主将都没有来得及,手里也底子没有多余的兵马摆设到沅江口的东南、将楚军压抑在汉寿不使之南进。
姚惜水、春十三娘二女也没有借口随军赶往湘江口,焦炙不安的随韩谦留在汉寿,但她们所担忧的不测都没有产生,两天后捷报便接踵传来。
马元衡这边爱降不降,已经无关大局。
目前这些军府兵户里的丁矫健勇都被马寅、马循征调出战,也是最为忠于马家父子的战兵,但其家属家小都还留在桃江、益阳、宁乡等地。
不过,王邕为其胞兄、蜀王世子王弘翼猜忌,沉湎诗词佛事,绝少参与蜀地军政,他此次受命出使大楚,多多极少有充当质子的意味。
倘若叛军从邵衡两州抽调两万兵马填入被武陵军威胁的要地,全部战事说不定真要胶着到蜀军撤兵以后才有冲破的能够。
他们却没有推测岳麓山此时已然易手,潭州城内的守军也是一片惶然,都没有人通风报信,三千多叛军毫无防备踏入郑晖所布下的埋伏圈,都没有扛过两轮守势便四散崩溃……
潭州所直接节制的几座屯营军府,首要设于白茅城、湘江以西、韶山以北的洞庭湖西南平原上。
而邵州东部的衡州,叛将赵胜麾下更是集结近两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