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杀千刀的家兵本来是越州一群作奸不法的盗匪,被州衙逮住后要被科罪问斩,是冯缭看他们技艺高强,出金将他们赎买下来当作随扈利用。
岩洞口的火塘前围着七八名精干的男人,盯着火塘上架着一只正被烤得油脂滴入柴堆滋滋作响的麋子,刀弓就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乱放着。
这时候又稀有道身影进入岩洞,为首恰是韩谦与奚荏二人。
“韩谦,韩谦,你不会想着难堪我跟熙荣吧?快帮我们解开,身子都麻痹了,”冯翊看到韩谦,大呼道,“你搜这几个狗主子身上的房契、地契,这几份房契、地契都还没有过到冯家头上,包办的官员,我们冯家都全数办理好了。我冯家固然遭殃了,但只要我们兄弟俩出面,你想将这些地契转到谁头下都成!”
他的特长是技艺矫捷,善于箭术,真冲要锋陷阵与敌正面对杀,更讲究力量悠长,在这方面他就不如病虎田城了。
“我们兄弟一场,韩谦,你不能送我们去死。”冯翊满地打滚的嚷叫着。
田城在洞口时也挨了好几刀,大腿、左肋、胳膊都被砍得生疼,但铁甲片没有被砍穿,身上除了些淤伤外,倒没有其他要紧的。
黑脸男人是这么叫着,但其别人则是一阵绝望,他们护送冯家兄弟叛逃出城时,为不被守城的禁军将卒看出蛛丝马迹,只是在衣袍里穿了一件简易的革甲,手里没有大盾,只要长刀跟拓木弓,又没想到会被强攻岩洞,没有做其他筹办,他们凭甚么跟十几个重甲精锐对抗?
说实话,他也不晓得田城病秧秧的模样,如何能在狭小的洞口顶住两名冯家部曲对砍而不退半步。
“我是说他姓韩的万一还念着冯家兄弟的好呢?”鼠眼男人问道。
“守住洞口,不要让人攻出去!”黑脸男人痛得额头冒盗汗,但他一把将箭杆拗断后将箭头拨出来,大呼道让人去洞口,他已经看到晨光里有十数道身影正朝他们这边猛扑过来,他拿长弓,搭箭就朝洞口外攒射畴昔。
“对不住冯家少爷,我们可不敢私行主张将你们放开,先等我家大人过来。”高绍嘿嘿一笑,蹲到冯翊跟前笑着说道。
“你留着力量跟殿下告饶吧;冯缭兄便明白唯有殿下能够救你们一命。”韩谦苦笑着将冯翊他们从地上扶起来,拿匕首将捆绑住他们双手的绳索堵截,让郭雀儿拿来水跟干粮,让冯翊、冯缭、孔熙荣吃饱肚子再上路。
“哦?”韩谦非常讶异的看了冯缭一眼,心想冯缭都到这一步也没有跟他扯谎的需求了,真是一个令人不测的事情。
茅埠山北麓的一道山沟深处,有一座竹木茅草搭建的窝棚。
“田校尉、高校尉,你们快将我们解开,还是韩谦够兄弟,没有被这些狼子野心的杂种所勾引,还晓得派你们来救我们……”冯翊这时候尽力吐掉嘴里的破布,像抓住拯救稻草似的沙哑大呼道。
疤脸男人不情不肯的站起来,拿起刀弓跟着黑脸男人往外摸去,刚走出窝棚,便见十数支利箭吼怒攒射过来,黑脸男人见机极快,身子今后一缩,滚地便躲回到窝棚的遮闭范围内,而疤脸男人则身中七八支利箭,倒地嗷嗷直叫,鲜血从血洞穴里汩汩而出,目睹就要不可了。
冯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脸贴着冰冷的石地,闻着麋肉香得诱人,饿了有两天的肚子这时候难受之极,而他嘴巴里被塞了一团沤烂发臭的破布,想骂骂不出声、想吐吐不出来,只是痛恨的盯着嫡兄冯缭。
韩谦看了冯缭一眼,被挟制有两天了,此时的冯缭也是狼狈不堪,冠发混乱污脏,只是神采要比冯翊平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