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还是住进龙牙城的别院,从分拨过来服侍的仆妇、侍女那边得知韩道勋身故金陵的详细内幕,内心久久难以平复。
“韩大人是莽撞了一些,但也是丧父哀思、思归心切,恳请郡主多多担待。蜀主及长乡侯倘若对这事有所迷惑,我等见过殿下后,必会请殿下再派大臣,前去渝州、蜀都见蜀主及长乡侯,面禀此事,”姜获说道,“此时势势紧急,我等也没法在叙州滞留太久,还请郡主梳洗过,先随我们去岳阳。殿下对郡主也是各式思念,茶饭不思。”
天佑帝驾崩,金陵落犯境手,但湖南行台及三皇子潭王还在,他此时更但愿湖南尚书行台能统领龙雀军及八州兵马平灭兵变,停歇大楚的动乱。
清阳微微一怔,这狗贼仓促逃出蜀国,真要留在叙州守孝?
至于其别人嘛,去见清阳郡主,只是火上浇油。
清阳游移片刻,排闼站在廊前,妙目霜冷,盯着姜获、薛若谷二人,说道:“我本来上灯节便要启程赴楚,名正言顺嫁入大楚,但就差三天,韩谦便私即将我劫走,使我没名没分踏入楚地,而故国皆觉得我为奸人所害。我没有脸孔去见殿下,也没有脸孔再回故国,请二位大人回岳阳,跟殿下说一声,清阳此生便择一下苦庵,油灯木鱼以度残生,望殿下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