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得宣州归附以后,赤山军的粮秣危急临时获得和缓,无需再去掠袭湖杭,黄化等湖杭处所权势所感遭到的来自赤山军的威胁,天然也随之大减。
碑文乃是韩谦五天前所作的祭文,也是郭奴儿战死头七之日书于郎溪城,然后着林宗靖亲身赶到洪林埠找到石工,刻于墓碑之上。
赤山军已然成势,韩谦又如何能够会让他们捕获到第三次机遇?
而从本日所传来的谍报看,顾芝龙应当是下决计投效岳阳了。
“殿下会接管大人的建议吗?”殷鹏非常担忧的问道。
本日除了使周元和、富陌二人护送韩文焕、韩道昌、韩钧、卫甄等前去郎溪外,顾芝龙还将宁国县事委于富陌之子富耿文,为随后的宣州兵收并秋湖军以及李普接掌宣州刺史、州治迁宁国等事做铺垫。
他晓得只要十万楚州军还在长江南岸觊觎着金陵城,安宁宫底子就不成能腾脱手出兵打击南线的赤山军及秋湖军,更不要说将主力兵马调到千里以外的江州,压抑岳阳军主力的东进!
“天佑十七年八月初十二,汝丧之七日,吾作文衔哀致诚,以告汝之灵:郭姓少年,名奴儿,乃巢州含山县人氏。天佑八年时巢州为梁军所侵,万户家舍皆毁,郭奴儿与父母兄弟随十数万巢州公众渡江避祸,父死途中,随母及兄妹乞食金陵。天佑十二年,其弟饿殍倒毙道侧,郭奴儿与其母体弱力微,仅以枯枝刨坑葬之,然弟尸为野犬创食。为护幼弟尸骨,郭奴儿体弱如孩童,徒手奋与七八野犬相搏,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犹恐惧也。我路遇之,着瘸腿家兵周山收养其兄妹为义子义女,始为吾家之后辈也。郭奴儿时年十四,瘦如孩童,初为家兵后辈之长,诸子皆不平,与之相争,然其性志坚固,恐惧艰巨,习笔墨、刀弓及兵事皆速,年余诸子咸服,为吾之臂助……江东招讨使、叙州刺史韩谦于郎溪书其碑,使先人铭记其事!”
目前三皇子的胜算直线飚升,黄化等湖杭处所上的实权派,即便不立时做出挑选,也不成能跟韩谦、跟赤山军锋利对峙起来。
此时攻防之势逆变。
何况他们一旦举兵南下,南北线的衔接必将拉得狭长,脆弱的侧翼将完整透暴露来,又如何就能鉴定南衙禁军能保持充足的沉着,不会狠狠插入他们防备空虚的中线,令他们首尾难以兼顾?
“这一仗真是惨烈啊,也是诸多将卒用命,才有当前之局面,殊为不易啊!”韩文焕站在碑文前,与富陌、周元和、卫甄等人说道,“都说道勋家的小子文采不入流,但此等笔墨平实竭诚,也能够说是上品。”
不但不能说甚么,他们还得咬牙认定韩谦事前便与他们定下调虎离山、以战促和的战略,是他们本身大义凛然、以身为饵去宣州的。
这也是顾芝龙能这么快决定接管媾和前提、投效岳阳的一个关头启事。
…………
本年的秋寒要比以来往得更早,仿佛也兆示了本年的夏季要比往年更酷寒。
之前在河谷野战中,他们以略占上风的兵力都未能击溃赤山军,这时候即便倾尽三万兵马南下,又有几成掌控能从赤山军手里攻陷南塘寨、郎溪城以及秋湖军李秀所部驻守鸡笼山东麓的庙河埠?
李秀昨日已经率一千五百名秋湖军精锐先行进驻到鸡笼山东坡。
这时候院墙别传来一阵萧萧马鸣。
韩谦终究还是遵守郭奴儿战前留下来的遗言,将他安葬在洪林埠驿道西侧的矮坡上,那边也是他在夜战中箭捐躯之地――与郭奴儿一同安葬于此的,另有战死于石佛石西隘口的九百六十七名赤山军将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