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能够会好相处?”冯缭说道,“杨钦编入五牙军,连副都将不是,那里会有半点话语权?”
没有人会推测韩谦俄然呈现在金陵,更没有人会想到韩谦到达金陵以后,便从李普手里夺走桃坞集兵户残部的批示权,还在偷袭楚州军驻守的溧阳城以后虚晃一枪撤守茅山,王珺是以才不测落到韩谦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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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他这个“师父”,是杨元溥眼下第一个要斗倒的目标,唯有他“倒下”以后,杨元溥才会挨个去清算李普、太妃。
消藩战事期间,叙州水营所承担的作战任务也不轻。
王珺站起来将要告别,看到两名婢女先相互搀扶着出去,冯缭、冯翊也走到院子里,她洁白如盐的细牙微微咬着嘴唇,看向韩谦问道:“我实在有一点始终都没有想明白,天佑帝为何先调你的父亲进金陵担京兆尹?”
杨钦是水寨头子出身不假,不过也只能说是在杨潭水寨遭钟彦虎出兵屠灭之前杨钦是野门路,但在他带着杨潭水寨的残部撤入叙州以后,不管是参与五峰山造船场的扶植,还是参与快速帆船、列桨战帆船等新船的研制,以及后续组建叙州水营,编训水军,杨钦都直接参与,或者就是第一包办人。
看着在安吉利、姚惜水分开后韩谦脸突然冰冷下来,王珺见她身边的两名侍婢也都喝醉了,忍不住问韩谦:“三皇子如此待你,你内心是否非常绝望?”
韩谦长吐一口气,似要将胸臆中的恶气吐掉,这才跟冯翊说道:“好了,不要在我面前发这类牢骚了。这时候真要摊上一堆事,战后还如何回叙州去?”
王珺美眸瞪了侍婢一眼,低着头跟韩谦说道:“那便叨扰了。”
“……”冯缭拽了拽冯翊的衣袖,叫他开口。
“这倒也是的,既然都决意要回叙州,在这边就不该有太多的得失之心……”冯缭顺着韩谦的语气说道。
“那我告别了。”王珺晓得韩谦终不成能跟她透露心扉,低下头走出室外。
姚惜水也是循分守己的跟从在韩谦的身后,穿过游廊往饭厅走去,但她暗中打量走在前面的韩谦、王珺。
五牙军海军与楼船军海军争胜长江,在池州城外打得很被动,韩谦是早就晓得的,只是杨钦这货肚子里笔墨粗浅,贴身跟从的两名书办又都不幸战死,他亲笔写来的信函里能将事件讲清楚就不错了,但对池州水战的详细总结,却远没有达到韩谦要求的程度。
“枢密院、政事堂诸多人选在殿下到繁昌之前就已经商奉迎了。”韩谦将拆散广德军制置使府、暂使他二伯韩道昌主持三县之事以及本日大议的一些事情,都说说给冯缭、冯翊他们晓得。
姚惜水看奚荏手里所执的酒壶是小壶,三壶满一斤,换作其他酒,她喝三五壶也没有题目,但题目是雁荡春是真正予人以烧心挠肠之感的烈酒,心想王珺能两三壶才有酒意上头,那是天生对酒不敏感。
韩谦表示恭敬,将人交出来的,杨元溥找沈漾合计了半天,感觉还是先安排一栋院子里囚禁起来再说。
她才不信韩谦能从叶非影身上看出甚么蛛丝马迹来,谁能设想当初阿谁瘦不拉叽的假小子,四五年畴昔竟然出脱得如此的水灵,还苦练出一副如此敏捷的技艺?
但是杨元溥以及他身边一个个可谓当世顶尖的人物,疏忽韩谦的大功,却死死的盯住韩谦擅夺兵权这件事,叫谁能咽得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