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看韩谦当众杀人,冯瑾心头怒不成遏,直到现在胸口犹被堵着一口恶气,但听他父亲这么一说,他也是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上来。
“你们先退下吧。”冯昌裕挥了挥手,说道,让冯瑾带着番兵头子先下去。
看最后的打斗陈迹,技艺绝对不弱的季昆及两名部下,乃至都没能给对方形成甚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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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瑾微微一怔,脑筋有些绕不过弯来。
“这个我免得,韩家父子大抵如何都不会推测我有题目吧。”青袍男人非常对劲的笑道,但恰在这时,见韩谦扭头朝这边看过来,他吓了一跳,身子蓦地今后一缩,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灌月楼乃是黔阳城里未几的三层布局的木楼,与芙蓉园仅隔一条巷子。
“阿谁番女是谁?”文先生指着侧骑到一匹紫鬃马后背上的奚夫人,问青袍男人。
他们这些年来,能够山高天子远,说白了还是叙州地处偏僻、山险途狭,真要产生狠恶的冲突,他们大姓结合起来,结寨互守,谁都拿他们没辙。
冯昌裕不再冷嘲热讽,身子坐正,严厉起来,说道:“人家杀了季昆,可没有让我们背锅的意义,难不成季昆死在叙州,职方司的人不将账算在韩道勋父子头上,还能算到别人头上不成?人家杀季昆,是杀给我们看的啊!你想想看,寨子里没有人通风报信,想杀季昆有多难?又或者说,你事前不晓得季昆会从哪个方向分开靖云寨,我给你三十人,有几成掌控将季昆活抓住?”
这时候,青袍男人与文先生看到韩谦等人从东侧门出芙蓉园,骑马往东城门而去。
太子如愿登上帝位,或者太子在金陵就将三皇子一系的权势打得落花流水,必定会脱手清除三皇子在叙州的残存权势。
畴昔几十年,山里的寨子不是没有人攻破过,但十次里有九次,都是因为出了内贼。冯瑾将季昆的头颅带返来,冯昌裕第一时候就担忧寨子里出了内鬼。
“这么说,季昆被杀,不是寨子里有谁在通风报信喽?”冯昌裕稍稍松了一口气,枯瘦的身子坐回椅子里。
即便是潭州的兵马,也经常受瘴气、瘴毒的困扰;而从潭州往南,山岭丛林间更加湿热,就目前看来,如果拿到祛瘴酒的方剂,比其他事情都更加首要。
是啊,如果不晓得季昆从哪个方向分开,他们要动用多少精锐妙手,才气确保在数十里周遭的深山老林里将季昆及部下截住?
想到这里,冯昌裕内心又忍不住自嘲一笑,传闻一千年前叙州就是在夜郎国的边境,唯今之计,还是但愿朝中争嫡之事能早出成果。
而倘若三皇子幸运胜出,那江淮膏壤到处都是膏腴之地,想必也不会有太大的兴趣盯住叙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处所吧?
“季昆如何就栽在新任刺史公子的手里?”冯昌裕深陷的眼窝子,盯动部下几个寨兵头子,声音吵哑的问道,“都一天畴昔了,你们都没有查明是如何回事吗?是不是比及哪天靖云寨被人打出去,我脖子上的这颗头颅,也被人割下来摆寨厅里,你们就对劲了?”
“父亲,是不是派人去金陵,找到枢密院职方司,将这事解释清楚?我们不能背这锅啊!”冯瑾想到昨日的景象,胸口犹堵着一口恶气。
“王庾死,当时都没有人能看出异状,难不成三个多月后,韩道勋半路截棺就能勘验出甚么来?这明显是韩家父子所用的打草惊蛇之策,四姓恰好就不能沉住气,还觉得放纵州狱囚徒劫牢,一群乌合之众暴动,还真能难住韩家父子不成?”文先生嗤然一笑,说道,“他们也不想想,真要这么轻易,韩家父子能顺顺利利的走进黔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