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大人、杨大人、向大人,你们的意义呢?”冯昌裕没有答复冯瑾的诘责,转头问洗真、杨再立、向建龙三人的定见。
“本官洗真……”
文武官佐皆有职守,他身为职方司寿州房批示,负担刺探寿州一线的敌情,没有在枢密院报备,就跑到西南角叙州来,就是擅离职守。
而即便韩谦赤|裸裸、不加粉饰的教唆诽谤,他也难以辩驳。
“甚么胆识不胆识,季大人真是谈笑了,我不过是随父亲初到叙州,到处游山玩水罢了,”韩谦站在厅前,环顾四望,笑道,“难不成季大人真觉得冯大人家的靖云寨是甚么噬人血肉的龙潭虎穴,韩谦走进不得?不过,季大人乃职方司寿州房批示,不在寿州盯住梁军的意向,却跑到叙州来,难不成军部成心往西南开疆拓土?”
“老朽向建龙……”
退一万步说,就算季昆所承诺的前提不虚,一旦叙州产生对峙,安宁宫能够安排御史弹劾韩道勋,争夺派出他们这一系的大臣顶替韩道勋退隐叙州、招安四姓,但在安宁宫一系的大臣进入叙州之前,谁能包管韩道勋不悍然用兵,主动将战事挑起来。
山中多急雨,寨子里大片园地皆是泥泞不堪,在冯瑾的引领下,韩谦他们踩着石板路,往寨厅走去。
“韩大人真是好胆识啊。”季昆虎视眈眈的盯过来。
韩谦站起来朝世人拱拱手,还对劲的朝季昆挑视一眼,才带着赵庭儿,先随冯瑾走出寨厅。
“季大人所言不假,三皇子得封龙雀大将军,实领七千余精锐悍卒,但朝廷仅划出不敷十万亩粮田安设军属,每年分外所拨付的军资也仅两千万钱,养这么一支精锐确切有些困难,以是我父亲退隐叙州,三皇子便秘嘱我父亲,每年需筹五百万钱以资军饷,我父亲一起西进,也为这事如何跟诸位大人开口,而凿实头痛了好些天。既然季大人都已经帮我们挑明,那现在也实在没有甚么好相瞒的。”韩谦朝冯昌裕、杨再立等人拱拱手,说道。
“……”见韩谦将杀人灭口都说得理直气壮,季昆内心里真是苦涩。
“季大人乃我等请来的高朋,又是朝廷的重臣,韩大人有甚么话想说,也无需瞒过季大人,”坐在仆人位的冯昌裕却不想赶季昆分开,慢悠悠的说道,“刺史与韩大人效力三皇子的心机,我们明白,但叙州实在是穷山恶水,公众也实是贫困不堪,如果想每年分外再筹五百万钱,以叙州一万两千户计,实要每户每年多征一石的田税,恐怕是要激起民变啊!”
“也请季大人临时到西偏厅歇息。”冯昌裕这时候也朝季昆拱拱手说道。
就像韩谦刚才所说,安宁宫及太子一系真要能将天撑住,又何需担忧天佑帝会废嫡?而他们有这层担忧,乃至不遗余力的禁止韩道勋退隐叙州,禁止韩道勋在叙州安身,所埋没着的另一层意义,不就是韩道勋退隐叙州,乃至韩道勋到叙州为龙雀军筹措军资,是获得天佑帝默许的?
季昆微微一怔,韩谦都涓滴不加粉饰的挑明其父退隐叙州就是为收刮处所而来,他还能再说甚么,再教唆甚么?
冯昌裕的担忧不是没有事理,他就怕韩谦与季昆任何一方脱手,导致韩谦、季昆任何一方死亡靖云寨,都将迫使他们更没有挑选。
韩谦与诸人一一行过礼,又问季昆,说道:“我已经坦白了这么多,季大人感觉我另有甚么坦白之处?而州狱囚徒啸闹,我父亲必定要脱手弹压,张笑川、刘斌等大人不幸殉职,我父亲也会上奏朝廷,为他们请下抚恤,毫不会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借这事教唆是非,诽谤朝廷与处所的干系跟信赖。季大人总归不会以为我父子过来,是要将叙州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终究使叙州局势腐败、一发可不清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