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缓缓直起家,将糕点放进盘子,一手端着,一手捧着书,向殿门走去。
徒留下沈濯擎愣怔的杵在原地,直到殿中的咳嗽声减淡,他才堪堪回过神来,眸中精芒忽闪,举步走向屋内。
沈濯擎差点没被他二人一唱一和的戏码气到吐血,额角青筋直跳,好半天,才忍了下去。
“咳!”沈濯日握拳轻咳,拳头粉饰住了唇角那抹浅淡的弧线。
想到这儿,沈濯擎身侧的气味愈发阴沉。
她是在暗指本身不如沈濯日吗?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渣渣不请自来,峭壁不会有功德儿!她得瞅瞅,他到底想干吗。
“停,”沈濯日略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宫内克日有何丧事?”
大臣们争前恐后为天子高唱赞歌,而坊间,更是有文人骚人编写诗词,称道帝王的仁义之举。
殿中,沈濯日理也没理寻机挑事的或人,身若惊鸿,跃窗而出。
拳头突然握紧,力道重得连唐芯都闻声了骨头间收回的咯咯声响。
重点是她特地为他经心筹办的这桌菜好么?
深深看了天子一眼,他忽地展颜轻笑:“既然皇上有旨,本王也不好再同他计算。”
一边替他布菜,一边在脑筋里搜刮词汇,经心极力地嘉奖、表扬。
“咳咳咳!”唐芯吓得如囫囵吞枣般,将那块方形的糕点全部吞了下去,捂住喉咙冒死咳嗽起来。
李德在午后时分,捧着茶水、点心送到殿中,每样都备了两份,一份送与天子,一份则递给了唐芯。
“那王爷又怎会有刚才那番感慨呢?”唐芯的神采甚是纯良,脸上挂着大写的奇特,“主子虽是下人,但也是永腾国的子民,皇上见主子刻苦,脱手互助,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为了唐芯把人获咎狠了,他再度下了逐客令。
“呜嗷!”她的桂花糕……
他刚出门,就与不请自来的沈濯擎碰了个正着。
雾草!渣男来了!
沈濯擎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没甚么,本王再不济,也不会和一个下人过不去。”
笑容一收,蹭地从他怀里退出来。
“皇上这儿,何时也有耗子了?”渣男歹意满满的声线,蓦地飘出窗子。
小脑袋微微一缩,这货不会没品到要揍她吧?
沈濯擎这辈子最悔恨的,便是矮沈濯日一分,现在被唐芯劈面指出来,心头的肝火可想而知。
“皇上放纵你,宠任你,那是你的福分,”他阴恻恻地启口,唇角挂着一丝嘲笑,“但你不该恃宠而骄,本王贵为一朝王爷,而你,不过是戋戋一介下人,连最根基的礼数,都没有吗?见到本王,还不快施礼?”
手指猛地一抖,正要放进嘴里的糕点吧唧一声,掉到了地上。
沈濯日有些忍俊不由,眸中泛动的宠溺,满得似要溢出来。
李德顿时有些呼吸不顺,一张菊花连憋得发青。
沈濯擎有些不测,又觉理所当然。
这回,唐芯可不像之前,而是举头挺胸,意气风发地从沈濯擎的面前走过。
沈濯擎发了狠想要给唐芯一个经验,脚下一转,身材直直挡住了她的来路。
“唐大人,”沈濯擎笔挺的身影呈现在了殿门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背对他,不知在做甚么的唐芯,眼里掠过一丝幽光。
或许是他前几次表示得过分有害,使得这女人健忘了,谁才是她的仆人!
“本王几时让你起家了?”沈濯擎拧眉问道,她越是不爽,他越是感觉畅快。
“是。”唐芯乖乖地行了个礼,没再吭声。
唐芯见他过来,又直勾勾盯着本身,挠头想了想,方才恍然大悟。
“哦~”她状似了然的拍拍脑袋,“主子懂了,定是王爷常日里把尊卑分得太清,对下人严苛要求,以是呢,才会对皇上的行动感到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