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干吗装闷葫芦?”唐芯只觉奇特,见她迟迟不肯说,有些急了,一把翻开被子,就想下地找人。
“哈?”不是吧?甚么时候的事?唐芯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沈濯日翻阅过昨夜记录的百禾的供词。
“主子,唐相来了。”李德眼尖的瞥见了玉石台阶上疾行而下的身影,低声禀报。
不太短短一日,其亲人十足被收监天牢,只待年关后发配边关。
刑部地处宫外,李德交代过钟有权,早早备好马车,护送天子前去。
“解释?”沈濯日嗤笑,提壶斟了杯酒仰尽,再不发一言。
回想起那番有关断袖的议论,唐芯悲戚戚的大呼一声,只想找个地缝儿钻出来。
“别人呢?”唐芯环顾了一圈,没找着沈濯日的影子,绝望的瘪瘪嘴,“不会又在措置政务吧?还是在忙着查凶手?”
“谢王爷提点,”唐尧当即收敛了外露的思路,“老臣是皇上的臣子,且老臣确是管束不严,放纵弟子做下错事,皇上是以惩办老臣,老臣心折口服,老臣还要去处皇上请罪,告别了。”
“主子,我们这会儿是回乾清宫,还是去御书房?”李德尾随在龙撵旁侧,边走边问。
用来束胸的绷带不翼而飞。
“是你们啊,我这是如何了?”
唐芯神采绝望的垂下脑袋,各种想死。
修容一脸无语,很有力的答复:“不宣太医,如何为你解毒治病?”
修容额角一抽,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她纯属自找的。
刑部
换下染满酒气的常服,替代上刺眼金灿的龙袍,沈濯日淡然抬步,径直踏出殿门。
唐尧有力的站在原地,暗自苦笑。
“那么久之前……”妈呀,那他干吗不早说?还在她跟前装得滴水不漏!
“那朕该如何?”沈濯日面露微醺,眉宇间尽是苦涩与挣扎,语气带着淡淡的凉,“她是唐芙。”
说完,他哪管沈濯擎的神采有多丢脸,拂袖而去。
尚书尚在宫内,得了信儿后,仓猝撇下一干同僚,风风火火往刑部赶,至于前去御书房请罪的唐尧,倒是扑了个空,但他刚强的不肯分开,撩了袍子,直挺挺跪在门外。
唐芯吃力的展开眼睛,窗外射入的强光,让她有些不太舒畅,缓了好久,才适应下来。
放下供词,沈濯日内心已有了定断。
他愧对皇上,即便跪死在这儿,也是他罪有应得,只盼着皇上能念在他多年劳苦,饶芙儿一命。
被最信赖,最在乎的人叛变,那是多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