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觉堵心,她如何猜不到,唐芙定然是仗着有景国公主在此,自发得有了背景,才会如此胆小妄为,可请来天子,且不说他是否情愿措置唐芙,即便是情愿降罪,有夏允儿在,也定会卖她几分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齐妃怒极反笑,深深觉着唐芯是在找死。
致敬?还自发插手?这大话是在骗三岁小儿吗?
夏允儿不自发防备起来:“站住!你想做甚么?”
小春仓猝报歉,然后指着屋内说:“主子不好了,里头那人仿佛快不可了。”
“好了,”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的太后,委实不肯再听下去。
拜别一屋子才狼豺狼,唐芯慢吞吞往殿门走,拜别时,她俄然立足,回顾向齐妃投去抹挑衅的眼神。
说完,她缓缓弯下腰身,蒲伏在地。
“娘娘,您能容臣妾把话说完么?”不造随便打断别人,很没品吗?唐芯磨着牙问道。
“本公主传闻蓉妃在这里,好久没见她,分外驰念,便不请自来了。”夏允儿止步在唐芯身边,见她还跪着,调皮地眨眨眼睛,“蓉妃,你如何还跪在地上呀?地上凉,你先前身材不佳,万一寒气再入体加沉痾情,那可如何是好?”
心机一转,太后缓了缓神采,柔声道:“罢了,你方才所说的话,也是合情公道,哀家若就此惩办你,岂不会让下人寒心?”
她弯下腰握住唐芯纤细的手臂,想要把人扶起来。
“嗷~”唐芯吃疼的惨叫一声,“丫!你没头没脑乱跑甚么呢?”
唐芯早就有筹办,点头说:“不是的。”
刚才口口声声说要一力承担的人是谁?一眨眼,便翻脸不认了?
“甚么?”唐芯当即绕过她直奔屋中而去。
“好,本宫就听听她要如何解释。”齐妃悻悻坐下,虎视眈眈地看着唐芯。
齐妃的脸庞完整青了,若非还记得身在那边,她定然会扑上去,撕碎唐芯那张可爱的笑容。
他的唇缓缓靠近夏允儿敏感的耳垂,含混的弧线全数喷洒而上。
“本公主出马,岂会失利?”夏允儿面无神采的嗤了一声,“本公主累了,你还不走?”
“可公主殿下说得在理,”唐芯还想再尽力一把,卖力游说道,“臣妾自问没错,但齐妃却认定臣妾有错,即便臣妾迫于情势认下这罪名,臣妾内心也是不平的。”
一番在情在理,且站在品德制高点的话,愣是说得太后有力辩驳。
那微微隆起的弧线,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得唐芯眼睛生疼。
唐芯憋着笑,用心装出一副苦涩难过的模样,说:“本宫偶然触怒太后,正在向太后赔罪。”
脚尖在空中一点,刹时便逼近到她身前,惑人的眼睛微微眯起,眸中光彩流转:“本王仅是想报答公主罢了。”
她仓猝挪开目光,不肯再看,每看一次,心都会出现一阵抽痛。
摁下心尖的痛意,唐芯将筹办好的草稿说了出来:“皇上公布的圣旨只说,让臣妾为晋妃誊写百遍祈经,且五日内必须完成,并未言明,需臣妾亲身誊写,晋妃隽誉在外,宫内很多主子都对她非常尊敬,传闻要为晋妃祈福,他们便自发插手了誊写经文的步队,想要用这类体例,来向晋妃致敬,臣妾本想回绝的,却拗不过宫人们的哀告,只好私行做主,答应了他们的行动。”
“太后!”齐妃不成置信地惊呼。
“哀家本日唤你前来,不是听你表忠心的。”
“好。”唐芯含笑点头,然后便在宫人的簇拥下,回到冷宫。
太后撇开首去,不肯与她过分炽热的目光对视。
太后眉心一蹙,沉声道:“此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