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都雅吗?”沈濯香斜靠着椅背,姿势慵懒间,却又不失贵气。
“这事怪不得你,皇弟既吃不风俗,就将炊事撤下,等早朝散后重做一份送去府中。”沈濯日没在这事上多做计算,重新拾起金勺,盛了口米羹送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咀嚼着,似未曾瞥见唐芯庞大的眼神。
“炊事留下,你且下去。”他冷声下达逐客令。
“你在看甚么?”沈濯香猎奇的问道。
唐芯特地在盛膳时,将漂泊的药材叶子扒开,只取米粥,只夹菜盛盘,然后双手贴在腹部,屏气守在边上。
沈濯日平生第一次被一主子违逆,一抹薄怒染上眉宇,却在见着她果断不移的神态时,无声消逝。
沈濯香苦着脸点头,一脸嫌恶的将米粥推开,回绝再吃第二口。
熟谙的磁性声线,让唐芯刹时回神。
想到这儿,唐芯连走路都带着风。
药膳有多难吃,她虽没尝,但从香王的反应已能看出一二,可冰脸神不但吃光了,还帮她说话,替她得救?
“快出来,”李德轻推了她一下,“香王爷早已听闻你厨艺高深,刚还说本日要品鉴一番,若能得王爷喜爱,好处少不了你的。”
唐芯亦是满脸骇怪:“皇上。”
说着,他先行起家,鼻子装模作样的嗅了嗅:“从你一进门,本王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快把炊事取出来,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尝一尝你的技术了。”
“早朝将至,哪有工夫容你重头再做?”李德有些不悦,抽脱手后,不顾唐芯的挣扎,将人推动了房中。
翌日,宫中到处可见宫人繁忙的身影,围场建在南郊,圣驾出行前,得提早将南郊行宫清算好,随行宫妃、大臣、女眷的衣物,得先一步送抵。
“皇上和王爷兄弟情深,以往王爷没少与皇上同吃同坐,有何奇特?”李德被她的反应惊住,眉头一皱,催促着她从速出来。
她左思右想还是没能想出本尊冒犯了哪一条大罪,干脆将迷惑抛开,和衣躺到榻上会周公去了。
“啥?”唐芯脚底一滑,差点摔到地上去,“香王爷要和皇上一起用膳?”
他难受得一张脸拧成麻花,仓猝放下瓷碗,往嘴里灌了半盏茶,才勉强将苦味压下去。
沈濯香如有所思的摸着光亮的下颚,眼神在两人间来回转了一圈,遂,开口说:“皇兄,不如就听这主子的,别为了一点小事闹不镇静,值当吗?”
“不必。”沈濯日决然反对,“朕与香王有政务商谈,无需你在此候着。”
在炊事里插手药材时,唐芯特地避开世人的眼睛,偷偷往里边加了一大把药材,拌匀后,盛汤出锅装进食盒。
唐芯只能拐道,绕了个大圈子来到御书房送餐。
沈濯香顿时一呆,皇兄是在保护这主子?
“那就对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王爷对药材的味道并不熟谙,一时半会儿很难让味蕾适应补膳,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余光扫过沈濯香那张玩世不恭的妖孽面庞。
唐芯挑选性忽视掉或人气力装逼的行动,拧眉想了想,计上心头,刚要张口解释。
沈濯日没在乾清宫,听李德身边的小公公说,香王爷一大早进宫面圣,这会儿正和皇上在御书房里。
“多谢公公。”好人啊!
沈濯日面前闪现的画面,与她分歧。
一个夺目狡猾的王爷,一个不近情面的天子,被两人的目光锁定,唐芯只觉压力山大。
卧槽!这么首要的事为毛没人提早告诉她?说好的君不与臣同席呢?
他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呢?
“一会儿见着皇上,你就说昨儿个受徒弟的调派,出宫购置食材去了,别说漏嘴,这旷工一事,说大不大,端看皇上是否要究查。”孙御厨耳提面命,给唐芯灌输了一大串事理,深怕她一步错步步输,让前段光阴的尽力与支出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