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鼓鼓的腮帮像仓鼠般高低鼓励,唐芯唔唔两声表示明白,如风卷残云,没一会儿桌上的好菜就喂进了肚子,连滴油也没剩,华侈食品是光荣的。
“办得不错。”呵,三个月后,就是她的死期!
“好香啊!”菜香扑鼻。
上岗第一天,唐芯拿出了当年筹办高考的干劲,甚么粗活重活,干得风生水起,没叫过一声苦,香汗渗满小脸,但神采却分外满足。
就是这些东西,害她刚才洗了好久才把脸洗洁净!不过真奇特啊,本尊明显有一张不俗的容颜,干吗要扑那么多粉藏起来?
她回身朝门后的小春招了招手。
“何意?”沈濯日挑眉逼问。
天气渐沉,乾清宫内宫灯闪动。
“那主子岂不是到这会儿都没进过食?这如何能行!奴婢现在就去御膳房给您备些吃的,”
这设法很科学也很靠谱,完整说得通。
御膳房的东西还得用钱买?她不是妃子吗?亦或是,这是宫里边的端方?
“来啊。”唐芯热忱地叫喊,“再等等就冷了。”
遐想到小春说本尊未曾被传去侍寝的讯息,唐芯立马顿悟,该不会第一夜那啥的时候,皇上见到了这胎记,从而兴趣大减,对本尊再没了兴趣,一向萧瑟她至今?
想不明白的事,唐芯干脆抛开了,满怀等候地盯着大门,盼望小春能快点把美食带返来。
“那一掌有毒,哪怕唐芙命大,能死里逃生,一只脚也迈进了鬼门关,”沈濯香笑靥如花,仿佛在议论的并非是一条性命,而是一桩无足轻重的小事,“那毒除臣弟一人,天下间无人可解,不出三个月,毒气侵入心脉,她必死无疑。”
“你拿银子干吗?”说好的去御膳房找吃的呢?
布帽下,鼻子贪婪的嗅着氛围里飘零的食品香气。
“她是猫又如何?不过一只迟早会死的死猫罢了!”一抹戾气染上眼眸,须弥,便被乌黑吞噬,“临时就容她再清闲几日。”
薄唇微扬,一抹刻毒的笑爬上嘴角。
沈濯香悄悄睨了眼龙椅上一身煞气的帝王,看来,皇兄这回气得不轻啊,他赶快灭火:“皇兄也无需过分绝望。”
包子如金字塔般整齐堆砌着,四周铺上一圈粉色干花花瓣,颇具卖相。
小春自发地把唐芯猴急的模样归为她饿坏了,忙走向一旁的书桌,从屉子里捣鼓出一个荷包,取出些碎银子。
……
“孙老啊,就算你门徒昨儿个乞假回籍去了,手底下没人帮衬,也不消找个新来的顶替啊,”孙御厨身后,刚把燕窝粥做好,盛入白玉瓷碗里的另一名御厨,用抹布擦动手,回身阴阳怪气地插了句话来。
“啊?”这是甚么节拍?
半夜,若凌居主院的门窗紧闭着,纸窗上有灯火投射的玄色剪影闪动。
她偷偷翻开了蒸覆盖,敏捷抓起里边热乎乎的小肉包子往衣袖里一通乱塞。
一个经心当差,又乐于助人的同业,谁不喜好?只短短三天,唐芯在御膳房里就成了香饽饽,还被赠送了一个亲热的称呼‘小唐’。
圆润清秀的五官表面清纯娟秀,嵌一双晶莹乌黑的秋眸,鼻梁微挺,唇若樱桃,让人想咬上一口,唐芯冲着铜镜笑了笑,眉眼弯似新月,萌得不要不要的,敬爱极了。
“是,主子最爱给自个儿上妆,连夜里寝息时,也不肯卸呢。”小春一边捡衣裳一边说。
战战兢兢地说:“奴婢在。”
她指了指打扮台上的胭脂盒。
莫非是胎记?
“御膳房?”唐芯脑筋里立马闪过满汉全席的各种菜肴,双眼放光的说,“快去快去!”
“小春啊。”甜腻的腔调吓得小春娇躯剧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