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垂垂散去,林间几声鸟鸣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雄师,腰酸背痛的唐芯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醒来,刚睁眼,冷不防就被面前这张刀刻斧凿般俊朗的面庞惊住。
“若因你的身子迟误了路程……”沈濯日轻飘飘吐出一句话。
唐芯气得不可:“你是小孩子吗?”
“你!你!”颤抖的手指隔空怒指他。
“你想干吗?”唐芯浑身都严峻起来。
俏脸一片嫣红,撑着地想爬起来:“不消啦。”
她不是睡在这货的腿上吗?为毛一醒来,竟然会靠在他的怀里?
“倒有些自知之明,不错。”沈濯日扬唇夸奖道。
她呜嗷一声,身材朝后倒下去,小手挡住不竭升温的脸颊。
“置之不睬,明日你便骑不了马了。”沈濯日笃定道,“坐好。”
唐芯扭扭捏捏的,她是听话呢,还是听话呢?
“哈哈,”她挠头干笑,“那啥,我睡惯了木床,俄然睡在地上,有点儿不风俗。”
“哈?”甚么鬼?唐芯瞪大眼睛,尽力回想一下,貌似、大抵、仿佛昨晚她冻得慌,晕乎乎地只感觉身边有个火炉,就在梦里靠畴昔了。
言罢,满脸东风地向雄师集结的林子走去。
“天之你知,你知朕知。”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模样,眼里笑意渐浓,大手一扣,唐芯来不及反应,身材就从地上转移到了他的腿上。
“夜深了,睡吧。”
“别如许看朕。”他的声线透着几分沙哑,仿佛在禁止着甚么普通。
次奥!觉得她读书少,就看不出他在吃她豆腐么?
见她皱眉,沈濯日放轻力道,云淡风轻的说:“若不疏浚经络,明日只会更难受。”
羞愤的跺顿脚,冲着他的背影狠狠竖起了中指,谁料,沈濯日似有感到般,蓦地转过身。
唐芯敏捷罢手,装出一副纯良有害的神采,咧嘴朝他傻乐。
“无妨,”沈濯日满不在乎,挑眉道,“朕倒非常钟意娘子昨夜的主动。”
靠!一大早就被撩,要不要人活了!
此话一出,沈濯日的气味突然大冷,眸中暗潮凝集:“你在替他辩白?”
只是按摩!沉着,不要胡思乱想!
用心的,这货峭壁是用心的!
“我这叫破罐子破摔。”她的智商和他们一比,妥妥的就属于欠费的那一类,归正她又不是靠脑筋用饭,傻就傻呗。
堪比酷刑般难耐的按摩活动结束,唐芯身上粘乎乎的,冷风一吹,不自发打了个颤抖,虚脱般平躺在泥泞的地盘上,一点也不想转动。
“不是啦,”唐芯赶紧解释,“我只是感觉凡事都得讲证据,固然是楚廉一手挑起的烽火,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和现在的事有关联啊。”
见此,沈濯日忍俊不由,低声扣问道:“力道娘子可还对劲?”
唐芯瘪瘪嘴:“傻如何了?大智若愚懂不懂?傻点多好啊,上天最爱眷顾的就是傻子。”
“娘子想到了甚么,嗯?”嘶哑的声线忽地响起来,恶兴趣的切近身,伴跟着热乎乎的吐息,刹时,唐芯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
是啊,就算他的行迹不是清华泄漏给渣男的,可眼下的局面,也有他的一份功绩,如果不是他操纵楚庭引冰脸神入套,不是他趁边关不稳夺权篡位,冰脸神也不会在楚国滞留那么久,反而被擎王钻了空子。
小脸不自发暗淡下去。
薄唇微微勾起,红通的火光中,似一朵悄悄盛放的雪梅,美得惊心动魄。
沈濯日哑然,起家向兵士要来件和缓的外衫为她盖上。
“还……还行吧。”唐芯呆愣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