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用了吗?”
毫不粉饰的仇恨,似一把重锤狠狠敲打着唐芯的心窝。
半响后,一声低不成闻的感喟突破了殿内凝重的氛围。
李德冷嘶了一声,余光投向天子,果不其然见到帝王不愉的神采,清清喉咙,正欲怒斥唐鑫一番,哪知,有人却快他一步。
“说。”
李德当即领命,捧着托盘一起追出了乾清宫。
拜别的脚步调然停下,她皮笑肉不笑的说:“皇上的情意,主子心领了,可主子身份卑贱,不敢光驾太医。”
寒眸一冷:“不当讲,就不必讲了。”
‘啪嗒’
唐芯半信半疑的舀了一勺,就着勺子的边沿浅尝试温。
唐芯立马摁下心中的波纹,笑吟吟的说:“您赐的药,就算我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不消啊,对了!”
金碗送到御前,李德刚想服侍帝王用膳,却领遭到天子投来的充满表表示味的眼神,心头一堵,心不甘情不肯的唤道:“唐大人。”
他只抿了口,剑眉不由皱紧:“烫。”
“哼,那是她咎由自取。”
得了,管他是真伤,还是假伤,他救了她是钉在铁板上的究竟,不就是喂他用饭么?有甚么大不了的?
小脸羞得通红,内心乃至出现一丝连她本身都不晓得的冲动。
“因为甚么?”
硝烟顿起,殿中的氛围徒然变得剑拔弩张,便是李德也不自发绷紧了神经,偷瞄了眼床榻上的帝王,暗衬道:皇上最是悔恨蓉妃,此次,唐鑫是撞到刀口上去了。
“一会儿朕会命太医,去你的房中,为你诊脉。”她伤势未愈,早些归去歇着也好。
话刚到嘴边,就被沈濯日一记厉眼震住,冷静咽了归去。
沈濯日冷冷地笑了:“一个包藏祸心之人,留之何用?”
点墨般黑沉的眸子,掠过一道不明的暗芒。
“会吗?”她试吃的时候,温度刚好啊。
寒眸微微一眯,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直逼唐芯而来。
深呼吸几下,勉强将肝火忍住,冷着脸说:“主子遵旨,如果没有别的事,主子这就辞职了。”
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皇上,蓉妃娘娘她……”
争光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后,吞回了肚子里,改口说:“他才来乾清宫不久,好多事弄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如果说错话,惹皇上不快,老奴在这儿帮他求个请,请皇上莫要指责他。”
她眼下得宠,宫里有的是人费经心机惟拉拢、攀附她,就她这份纯真的心性,被人卖了怕还会帮人数钱。
李德眉头紧蹙,很想出言提示她,食不言寝不语。
“若凌居的事与你无关。”沈濯日不肯多说,更不想为一个不值当的女子,与她争论。
“我是就事论事。”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乃至带着一丝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