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到哪儿都能遇见讨厌鬼,早晓得,她就不走这条路了。
突如其来的低喝,让说话的两名寺人吓得不轻,仓猝转头。
百禾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你!”
握紧的拳头里,传出了指骨摩擦的细碎声响。
“主子,天气很晚了,您吃点宵夜早点寝息吧。”小春放下瓷碗,轻声提示道。
“唐鑫!”百禾面庞狰狞的怒唤道,仿若一头抓狂的野兽。
“我们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唐大人何必焦急逃窜呢?我等还想向你请教一些事儿呢。”百禾嘴里说着客气的话,但气势却格外张狂。
完整不按牌理出牌的唐芯,打了百禾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这世上有的是人酷好上赶着找抽。
说得再露骨一点,就是在指责唐芯以色侍君,和天子有一腿!
呵呵,她竟然把这件事健忘了!
在心底冷静念了一百遍‘忍’字,总算把火气摁下,神情略微有些意味深长:“凌晨皇上公布圣谕,宫中嫔以上的后妃,都添了件过冬的新衣,我这会儿正急着去外务院,请绣娘到寝宫来,亲身为娘娘衡量尺寸呢。”
“的确傻透了!”
小春偷偷抹去眼角的潮湿,看着走到铜镜前比划尺寸的主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欣喜,哽咽着走上前:“奴婢服侍您穿。”
说着,她完整没在乎百禾再三的呼喊,双腿生风,一溜烟消逝在了小道深处。
唐芯蓦地沉了脸,内心有点儿不是滋味。
唐芯对付的行了个礼:“百禾姐姐。”
“多着呢,”百禾咯咯直笑,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风趣好笑的小丑,“唐大人,您给姐妹几个说说,您到底用了甚么手腕,能让皇上对各式高看?您是不晓得,大师伙瞧着你失势,内心边有多恋慕,这不,好不轻易赶上,就厚着脸皮向你取经。”
御膳房外堆放竹篓晒肉干的空旷小院里,唐芯浑身冒着黑气,一脸幽怨的躲在阴暗的角落中,没精打采地画着圈圈。
“大人,你看他!”张派的虎伥正巧进院来盘点食材,乍一见着唐鑫,不由吓了一跳。
在空中上晃来晃去的指尖微微顿了顿。
看着她灵巧平和的神采,百禾满肚子的火竟然没处发,深深吸了几口气后,嘲笑道:“宫里今儿出了件大丧事。”
她可不想在这儿和一帮女人打嘴仗,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眼眸垂垂黯了下去,唇角出现几分微苦的涩味。
哎哟喂!唐大人这神采是要吃人啊!
自发扳回一局的百禾张狂的笑了,持续在她伤口上撒盐:“对了,皇上还特别交代,为娘娘添置的裁缝,不能用浅显的料子,得用最上等的布帛,添上代价连城的貂毛御寒,好让娘娘过一个好年,这份殊荣全部后宫里,只要娘娘一人享有,可见啊,在皇上内心,娘娘的职位举足轻重!”
到时候,她赏这家伙一堆巴豆、香蕉、蜂蜜,让她也尝尝,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美好滋味!
“你少给我扣这些大帽子。”百禾眼里缓慢掠过一丝惊骇,气急废弛的呼啸道,“谁不晓得皇上对你言听计从,为你频频例外,要不是你用了手腕,引诱了帝心,你有甚么资格能被皇上高看?”
“小的瞧那衣物做得极好,想留着年关再穿。”唐芯假笑着回了一句,挪动法度,想要绕开世人。
“哎哟,小的好怕怕哦。”唐芯警悟地后退两步,躲开了她伸来的手指,随后,笑容一收,淡淡的道,“姐姐,小的不惹事,也不怕事,倘若今后您再来小的跟前胡言乱语,别怪小的毒手摧花,不顾及娘娘的面子了。”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唐芯心尖一动,出现一丝莫名的情感,小脸一冷,低喝道:“姐姐慎言,这话在小的跟前说说也就罢了,如果传出去,损的不是小的的脸,而是皇上的威名,是永腾的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