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点头应是,又转向陈滢,至心诚意隧道:“好孩子,今儿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当场跟长公主说了那些话,别人还觉得我们陈家要如何着呢。”说着她便又红了眼圈儿,拿帕子按着眼睛:“只苦了我们漌姐儿,平白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成国公的爵位传到现在,才只要三代,今后还能再传两代,保持几十年的鼎盛不成题目。而国公爷现在的势头,却已然太盛了,手握重兵不说,膝下四个儿子也都很有出息。
这一回,她眼中的锋利已经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慈和与赞成。
世子爷陈勋在中军都督府任经历,陛下很有重用之意,将来那都督同知之位,也一定不成期;次子陈劭是端庄庶吉人出身,在失落之前就做到了户部郎中;三子陈勉亦是两榜进士,现在在大理寺做评事;四子陈励前几年就考中了秀才,比来正在备考,预备插手来岁的秋闱。
郭媛剑指陈漌,就是冲着她的名声去的,那岂不是表示……
“你做得很好。”许老夫人再度说道,看向了陈滢。
说罢她便看向了许氏,语声安静:“大伯母,长公主那边,我们还真不能软下身材儿,不为别的,单为了大姐姐的名声,国公府也必须倔强到底。”
以许老夫人的睿智,这些事情她必然一眼就看破了。
不管元嘉帝是故意摸索、还是真有此意,国公府都不该该表示出主动的态度。
二房想要出头她没定见,但他们不该踩着长房的脸面,更不该拿陈漌的名声做伐子。
若非听到了风声,长公主也不会让郭媛脱手对于陈漌。
这一趟总归是免不了的,此事不与太子选妃之事相干,陈滢确切是失礼在先。
的确,陈滢做得很好。
“三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她立时说道,和婉的脸上是一派温馨,仿佛与世无争:“你这回帮了漌姐儿一个大忙,大伯母很承你的情,也晓得你是个好孩子。可大伯母还是得说你,你那些话委实过分了,说句不入耳的,你本日的表示,底子有失体度、更有失我国公府的气度。我们在外头走动的内宅女眷,自有一套说话的体例,如何能像你那样直来直去的?虽说你是美意,但美意却办了好事儿,言行更是过火,有失中庸之道。”
而本日郭媛脱手之狠、企图之毒,毫不是小女人的瞎混闹。
如许的势头,不免惹人侧目。若说陛下成心将太子妃之位许之,那也一定不是存着拉拢之意。
说罢,她又看着陈滢,一脸无法隧道:“三丫头,那些老婆子的话也是能信的?下人们就爱乱嚼舌根儿,整天没一句实话,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闻声风就是雨,倒唬了我一跳。”
明天的成国公府,已经不再是纯真的勋贵,而是有了世家的气象,且还是掌兵的世家。
许氏心头跳了跳,蓦地有所觉悟,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漌儿……”
许氏现在已经有点明白了过来。
陈滢本日明面上获咎了长公主,暗里倒是获咎了萧太后,想必元嘉帝看在眼中,亦会有所考量的。
陈滢没说话,只向上躬了躬身,坐回椅中。
“只是,长公主到底也是陛下独一的mm,我们还是把人给获咎了。”许氏此时便说道。
“你做得很好。”她又反复了一句。
“我们是如许想的,可别人却一定如许看。”许老夫人叹了一声,“国公府的身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长公主府与成国公府一贯井水不犯河水,郭媛和陈漌固然不大对盘,但那也只是小女人们争强好胜,向来没有上升到两府之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