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七片叶子,外加一截约一寸半长、成人拇指粗细的树枝。
“统统毒物都在里头了么?”她又问道,举目往四下看了看,找了一只洁净的梅花腔式的小碟子,将叶片放了出来。
“娘娘歇着了?”进殿以后,蒋玉生便找了个小宫女问话。
此时,蒋玉生正站在一个极其合宜的位置,既便于他近身奉侍,又不至于扰乱陈滢的视野。他躬身回道:“回陈三女人的话,修容娘娘自验出有孕后,胃口极好,又特别爱吃这一味鱼羹。太后娘娘便叫不成委曲了修容娘娘去,亲传了口谕,命御膳房备一只大盅,专门用来盛这鱼羹。”
许是被浸泡了太久的原因,叶片有点缩水,其形状与这个时空的一种香料叶子颇像,不过细心看就能看出来,这的确就是夹竹桃,太医并没有乱发言。
陈滢转回视野,看向乔修容,见她的神采黄中带灰,满面病容,显是被中毒与滑胎这两件事给击垮了。
这也不过就是几息的工夫,很快她便从太阳地里走到了廊檐之下,便自但是然地将帕子收进了袖中。
“能够去瞧瞧封存起来的鱼羹吗?”陈滢起家问道。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的帕子,挡在面前,似是要遮住这激烈的光芒,而另一只手却状似偶然地向那帕子上抹了几下。
“心跳呢?”陈滢问道,清澈的眸子凝注于她,察看着她的反应:“心跳是快还是慢,还是并没甚么窜改?”
“没甚么。”陈滢罢手的行动一样敏捷,若无其事地拧了拧嘴角,指着床板的某个角落:“我见那上头仿佛有只飞蛾,本来是看错了。”
众皆大惊,立在床尾的一个宫女吃惊隧道:“你……做甚么?”
乔修容的眉心蹙了起来,蜡黄的脸上涌起了一丝痛苦的神情:“本宫……我委实不记得了……就记得……头晕得短长。”她悄悄地咳嗽了几下,喘气声有些粗浊。
阿谁宫女闻言,游移地看了乔修容一眼,又看了看蒋玉生,到底没敢上前,怯生生地退了归去。
乔修容闭着眼睛点了一下头,有力隧道:“你去找……找……”
乔修容的眼睛展开了一会,便又有力地闭拢了来,断断续续隧道:“你……你且问……便是。”语声非常衰弱。
陈滢向他点头称谢,旋即便坐了下去,向乔修容说道:“太后娘娘叫我来问问环境。”
“天儿热,东西就轻易馊,陈三女人可还要紧?”蒋玉生体贴肠问了一句,抢在前头进得殿中,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那小宫女应了一声,蒋玉生便躬着身子轻声向陈滢道:“陈三女人,这边请。”
打量着这满满一碟子的红花夹竹桃枝叶,陈滢蹙了蹙眉。
昨夜的晚膳全都放在一张大圆桌上,上头拢着一张细纱罩儿,陈滢走畴昔,翻开纱罩,一眼便瞧见了装鱼羹的盖盅。
那只盖盅很大,都快赶上她第一世做门生时用的泡面锅了。
蒋玉生的行动轻巧而敏捷,不一时便将统统窗户都推开了,偏殿里立时亮了很多,味道也被风拂得淡了。
“娘娘快躺着,莫要折煞了主子。”蒋玉生忙上前将她扶了归去,又招手唤来一旁的小宫女:“好生奉侍着。”
风自窗外涌来,携着草叶的气味,令人精力一爽,陈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是主子去吧。”蒋玉生上前一步,恭敬地接口说道:“昨儿早晨那几小我,现在都收押在司刑监呢,娘娘现下身边的人也走不开。”
见她神情倦怠,陈滢便稍稍进步了声音,问:“昨晚吃了鱼羹以后,娘娘是如何的感受?”
房间里只开了离床最远的一扇小窗,一束阳光透窗而入,在地上描出恍惚的影子,除此以外,四周门窗皆是紧闭,床前还立着一张四扇围屏,不但不通风,也挡住了仅余的一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