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女人包涵。”朱继明拱了拱手,笑容既古怪、又奉迎,还稠浊着那么一丝丝的不觉得然,道:“那报案的只说是兴济伯府死了人,并没报上女人的名号,我等并不晓得女人在此查案,多有冲犯,还望女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管事妈妈点点头,也不答话,只将名帖往前一送。
固然诸事极繁,郭氏姐妹同心合力,却也很快就把事情安排安妥,随后她们便带着人分开了,临去前只意味性地跟陈滢打了个号召,说是“去去就来”。
这一声唤,立时便让沈氏那张神采丰富的脸变得普通了些。
无人打搅,她倒还感觉安闲些,总比她在这里做事,中间总有人问东问西来得好。
还好这位管事妈妈提早说了一声儿,若不然,万一他们方才有甚么不敬,那不是找死呢么?
略顿了半晌,她便又道:“因这头发上还粘有些许皮肤,故我以为这湖下头必有沉尸,这才请人帮手报案。还请诸位先行打捞尸首,再停止勘验。”
即便朱继明并未曾亲目睹过国公爷的名帖儿,但他的眼睛又没瞎,面前几人一身繁华,恰是高门豪奴的作派,可见这帖子不假。
明天丢了这么大的脸,郭家女眷心中必是恨极,现在单留下陈滢一个女子在岸边,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抨击。
他们几个不过是办个闲差,如何竟撞上了国公府?
“老太太在叫了,你谨慎着些罢。”许氏柔声说道,拍了拍陈滢的手,便与沈氏相携而去。
这真是一脚踢到了铁板。
但是,不但郭家的人一个不在,那带队的官员想必也是被郭家人绊住了,竟也未曾露脸儿,来的皆是些不入流的杂吏。
当这面闪动着刺目光芒的金牌,呈现在众小吏面前时,古迹产生了。
那管事妈妈“嗯”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陈滢身前,用心用着很大的声音道:“三女人,一会子您要查甚么,如何查,尽管叮咛奴婢,奴婢会转告他们的。”
旁人看不出,他但是看出来了,这位管事妈妈怕是会武,一行一止之健旺敏捷,大异于凡人。
思及至此,那管事妈妈便半侧着身子,向陈滢做了个手势,请她留在原地,旋即上前几步,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大大的名帖儿,提声道:“国公府三女人在此,几位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