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闻言,神情立时一松,笑道:“老太太许是不晓得,浚儿之前就向我提过,说是想去外头游学。”
李氏渐渐地抬起了头。
许老夫人点了点头,蓦地正色望向李氏,说道:“二郎媳妇,你且与我说实话,是不是这府里有甚么报酬难了你?”
勇于罢休让陈浚走万里路,这恐怕不是李氏一小我的意义,而是服从了其兄李珩的建议后,方才有此见地。
看得出,李氏本日前来并非没有筹办,许老夫人的题目并未曾难倒她,此时她便又道:“再者说,那山东亦向来文风极胜,谓之人杰地灵亦不为过。济南府现就有一所泉城书院,在大楚也是数得上的。”
“哦?”许老夫人面色讶然,端茶盏的手也顿了顿:“那国子监里头,也情愿叫监生去外头游学?”
这般想着,许老夫人便搁下了茶盏,将帕子揩动手指,道:“即使你如此说,只是那山东行省……到底也不算是甚么承平处所。”她说着便蹙起了眉,神情间有几分忧色:“当年的康王之乱,想你也是晓得的。陛下多年前御驾亲征时,那处所可不消停,虽说厥后平了叛,毕竟也曾出过乱臣贼子。”
许老夫人没说话,只一向凝睇着她。
通篇不说府中这些肮脏事儿,字字句句都在替国公府考虑。
李氏最首要的目标,还是想把陈滢带出都城,避避风头。
许老夫人凝睇着她,很久后,问道:“你兄长在信上说欲携母到差,是准信儿么?”
连陈浚去济南掉队哪个书院都想好了,可见李氏动这个心机并非一两日之事,只不过被本日陈滢的事儿给震惊了,因而便提早发作了出来。
“你的意义,我自晓得。”许老夫人说道,语气中并无颠簸,昂首看向李氏的眸光亦极其安静:“只是,现在浚哥儿还在国子监,你一说要走,就要把他也带去山东,那他的功课不就落下了?”
她的眼圈儿另有些泛红,说话声也不受节制地变得颤抖:“今儿到底出了何事,老太太不说,媳妇也不问。媳妇只晓得一样儿,在这府里,阿蛮……过得并不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