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离京,寻真、知实皆跟着出来了,冯妈妈也一并在列,倒是罗妈妈被留在了国公府,李氏命她好生看家,又给她留了济南府的地点,着她有事便往李家送信。
这是来自于亲人的关爱,陈滢就是再喜好做侦察,也不会罔顾了去,因而当下便笑着欣喜了李氏几句,将这事儿悄悄揭过。
寻真还在想着那海钓的事情,此时面上便暴露了神驰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道:“那海里头的鱼也不晓得长成甚么样儿,肥美不肥美?刺多未几?”
寻真便道:“夫人正在背面舱房和舅太太说话呢,二爷约了两位表少爷垂钓,现在皆在船头。”说着她便笑了起来,吃吃隧道:“也不知这船走在海里头,怎生就能钓上鱼来?二爷他们兴兴头头地,底下的人又跟着凑热烈,另有几个积大哥船工帮着筹办家伙什,二爷还说钓了鱼上来大伙儿中午要加菜呢。”
由盛都城坐马车到达蓟州,再由蓟州转道塘沽,便可买船入海。
连络这个环境来看,元嘉帝命李珩绕道灾情最重的登州府,一定便不是存了命其暗访的心机。而李珩也果如陈滢所料,这一起底子就未曾在官驿投宿,对外只自称浅显士子,此番是携家眷前去济南探亲,实足一副微服私访的驾势。
来访之人恰是陈滢的表妹李惜。
此际,感受着海风轻抚面庞,听海鸥短促而清脆的清唳,陈滢便想,如许实在也很好,出来逛逛,看一看大楚朝的大好国土,亦算不虚此生。
“你母舅此番到差,实则是提早了好些时候的,陛下有旨,着你母舅自登州府绕道济南,顺道考查民情,并陈书于上。”
轻风掠过海面,那光滑的一片碧蓝如上好的丝绸,在阳光下起伏着,泛出点点金光。白羽红嘴的鸟儿绕船翩飞,偶尔收回一声啼鸣,仿若欣然于这开朗阔远的风景。
陈滢便起成分开窗边,问寻真:“母亲和哥哥都在那边?”
陈滢倚坐在窗边,凝眸远眺,心神有些恍忽,只感觉,面前统统似若梦境。
这话说得陈滢直笑,知实便卷起本书去敲她的头,嗔道:“你又在说甚么胡话?竟日里就想着吃,府里莲花池的鱼你见一回馋一回,这海里的东西也是能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