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李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性,便是边幅不出挑。
陈滢曾经细心察看过李家兄妹,李惜与李恪都另有几分孩子气,亦不乏天真烂漫之处。但是,在李恭的身上,在他大要的平和之下,陈滢却能够发觉出他眼眸深处透暴露的一些东西。
李惜闻言便回顾笑道:“好姐姐,我还想在这里顽一会子呢,我们歇一歇再走好不好?”语中不乏求恳之意。
李氏已经算是李家生得最好的了,却也只能算作端秀罢了,包含母舅李珩在内的李家人,就没有一个长得都雅的,陈滢亦是秉承了李氏的样貌多些,因此面貌平平,李恭亦是如此。
李惜正玩到兴头处,那里舍得就此分开,便软声央告:“大哥哥,容我再坐一会子好不好?我毫不往前头走的。”
那船老迈一面监督着船工下锚落岸,一面便笑着向李珩拱手道:“先活力运真好。我们看天用饭的人,最讲究个气运。先生这一起风平浪静的,现在到了岸才变了天,我瞧着这雨定不会小,只怕要下上好几日,再今后就该冷了,先生倒是刚好避过了这坏气候,这可不是好气运么?也叫我们跟着叨光。”
陈滢却不过她,只得点头应是。幸亏此时已近中午,想必海钓也不会保持太久。
如果说,陈浚的跳脱是他的庇护色,用以埋没阿谁真正的本身,那么,李恭的暖和内敛,亦能够算是他的庇护色。
不过,固然模样浅显,他的气质却很叫人舒畅,温文而雅,更兼有一双敞亮的眼睛,这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他样貌的不敷。
海上行来非止一日,所幸天公作美,那几日皆是风轻云淡的好气候,正宜于海上飞行,待到达登州港时,倒是个阴天,乌压压的黑云积在天涯,风中已有了寒意,恰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惜将脑袋一扭,“哼”了一声道:“谁奇怪那风车?现在我也大了,再不爱那些玩意儿了。二哥哥如果故意,倒不如将那泥捏的猴儿送我两只。”
这是一个很不简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