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社里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客人,店伙也有些无精打采地,并没无人重视到李珩的意向。
那店伙已然与他聊开了,提及话来便少了些顾忌,闻言便感喟道:“这还不是这几年灾荒闹的?赶前3、四年的时候,我们蓬莱也是个热烈的处所儿,现在大师伙连饭都吃不上,那里来的余钱买这些东西?这铺面可不就冷僻了么?”说着又是一阵唉声感喟。
到得此处,便是女眷们的天下了,李珩带着男丁们去前头安设,倪氏与李氏谦让了几句,仍旧还是由倪氏这个主母做主,分拨了大家的院子,众仆人便忙着安设行李,直是一通繁忙,所幸李恭此前调派恰当,院子各处皆洒扫得一尘不染,倒是省了好些费事。
细论起来,这倪氏当年嫁进李家以后,李氏尚待字闺中,姑嫂二人颇处过一段光阴,脾味倒也相投,现在这几日朝夕相处,彼其间倒是更加靠近。
店铺虽多,但收支的客人却少;行人虽多,但穿着整齐、面色红润者亦少;而更成心机的是,在各种店铺当中最是门可罗雀者,只要一种铺面儿――米铺。
那蓬莱县虽不是甚么大处所,因临着海,贸易倒是非常发财,市道上亦繁华。李珩主仆两个自巷中出来,走不上几步便进了坊市,却见有很多店铺售卖各种海货,更有茶馆酒坊、衣铺油坊等等,一眼望去,倒也有几分气象。
见话已入港,李珩天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便点头道“不知”,那店伙便道:“还不都是那些奸商坏了行市!这几年天时不好,那米价但是一向见涨,就没往下落过,现在更是比往年翻倍地贵,可爱这些奸商,不说卖米,反倒屯米,直把那米价弄得越来越高,平凡人那里吃得起?”
这行动看似平常,只那茶社却斜对着一家名叫“新昌米店”的铺子,李珩挑的座头正对着大门,那米铺中的景象直是一目了然。
李氏笑着摆手道:“罢了罢了,再这么夸下去就真成那王婆了,还是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