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后，他终是举目望向窗外，两个眸子子动也不动，眼底深处似明灭着幽幽的火，直从那窗边烧向远处，仿佛要将眼中所见的统统，尽皆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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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济伯府……长公主……”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嘶哑干涩，那眼中火苗亦垂垂涣散，若尽是灰烬的废墟般，浮泛而又死寂，然却又在那死灰当中，生出怨毒的刺：“这一回……我倒要瞧瞧……你们还能不能捱得住……”
韩端礼没去看他，仍旧凝睇着窗外的天空，很久后，腰背忽地一塌，仿若满身的力量都被抽暇，“扑通”一声，重重跌坐回椅中。
听得李氏之言，秋霏便笑道：“夫人原也是如许儿说的，只老爷昨日俄然遣人送信，道是再过几日就要出发去济南。夫人便说不能再等了，刚好大后日恰是三十，便将日子给定下了。”
只是，他似是相本地忙，不断地有侍从出入书房，向他汇报动静。这些人神情肃杀、行动健旺，一张张的字条儿或函件从他们的手上转到李珩的手中，而李珩看过以后，便会立即将之烧毁。
陈滢见状，自知不好久呆，因而很见机地退了出去，同时亦发觉到，李珩此番潜入登州，负担的任务只怕不轻，所图亦应不小。
秋霏乃是倪氏的大丫环，听得来的是她，李氏便笑道：“快请出去吧。”
秋霏笑嘻嘻地回身一指：“婢子把伞架在外头了，雨也不太大，这一起又有游廊，并没淋着。”
韩端礼接过纸展开看了一眼，口中便吐出了两个字：“足矣。”
李恭其人陈滢虽不喜，然他藏书却极富，随身的行李中有一多数儿都是书，陈滢手上的书，根基上都是向他借的。
心中存了此念，陈滢当即便去了李恭处，旁敲侧击地问了他几个题目，成果倒是一无所获。
这话说得李氏愣了愣，旋即便笑：“哟，嫂嫂如何如许性急？原不是说再等等儿的么？”
说着他便将那纸拿在手上抖了几抖，似是要让那“哗啦”的声响掩去本身语中的颤抖：“破釜沉舟，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