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转首看了看窗外的天气,便道:“那雨具母亲要不还是带着吧,万一天俄然阴了,也不怕没的用。”
她前脚才走,李氏后脚便唤来紫绮、绛云等人,现就清算了起来。
李氏本日一早就起来了,陈滢这厢进屋,那厢她便叫人去摆饭,一面便笑:“本日真是天公作美,我正愁着下雨该如何着呢,倒叫人备了好些雨具,现下看来怕是用不上了。”
一时早餐摆好,李氏与陈滢用罢饭,又略作清算,便相携着出了门儿。
陈励一早就定下了来岁招考,李氏为他求一炷香,亦是亲人的情意,陈滢自是无可无不成。
陈滢的面上亦有了一个含笑,道:“摆布无事,又要在山上住,我就想着功课可不能落下,我就是个闲不下来的,母亲可别笑话我才是。”
言至此,她便又略显无法地笑了笑,道:“你这孩子,我传闻你还叫丫头把弓箭都带上了?这又不是去兵戈,你带这些做甚么?”
因要在山上住两晚,时候非常余裕,以是解缆的时候定在了辰正,也就是早上八点,陈滢对此非常对劲,安闲地做完了当日的功课,便穿戴整齐去寻李氏。
李氏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复又用心板脸道:“得了得了,就晓得你言不由衷。”说着到底撑不住,掩袖而笑。
母女两个来到上房,倪氏也早用罢了饭,正与李恭并李惜坐着说话,见她们来了,忙号召她们先坐下,又叫丫环上茶,复又说道:“我们且等一等再走,老爷有个至好,他家女眷本日也要去城外上香,想是过会子就该到了。”
李氏不语,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如许的李氏,有着陈滢从未曾见过的新鲜与活力,似是浑身高低都蓄满了力量。
“你这是如何了?是不是那里不舒畅了?我与说话你也不回。”李氏探手摸着陈滢的额头,面上缓慢地聚起一丝忧愁:“如果不舒畅了,本日我们就不去也罢。”
说这话时,明丽的朝阳掠上窗棂,刚好映出她端秀的眉眼,将她的瞳孔也映得如虎魄般透明,白腻的肌肤上仿佛蕴了一层光。
李氏笑道:“昨日暮时朝霞满天,想来这几日气候都很好,定不会落雨的。”她像是对这气候很有信心,还念了句谚语:“‘朝霞不出门,朝霞行千里’,这古话想你是没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