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点头不语。
“都说山东人实在,在蓬莱我可没这感受,现在这济南府倒是让人觉出点儿这意义来。”李惜在旁点头晃脑地说道,一时又叹:“可惜下雨,瞧也瞧不纵情。”
繁华的大街上车来人往,男女老幼皆有,可如果细细察看,便会发觉,路上行走的女子多为妇人装束,年青的女人不能说没有,但却极少。
李惜平素极得李老夫人宠嬖,言语间自不会那么客气。
与齐禄简朴的聊了两句,李珩便又命车队出发,马车缓缓驶太高大的城门,进入了济南城。
入城以后,却见宽广的马路以大块石板铺就,其市道繁华不输盛京,却又有着一种前者所完善的朴拙之气。马车驰入道中,沿路时可见柳、偶遇秋花,虽非书中描述的“家家泉水、户户垂杨”之景,可其沛然悠远的况味,却又远甚于纸上所书。
这些仆人皆是李家的,李惜个个皆熟,现在便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也不是甚么大事儿,你下去吧。”
因要接办公事,李珩会在半道儿拐去府衙,一众女眷则是会在仆人的护送下中转官邸。
裘四奶奶如此知情晓事,即便出身低些,倪氏也还是极其赏识的,且对方又将那才出的几品“芳露”赠了好些,纵是见惯了好东西的李氏亦称其不凡,倪氏看郭婉便更加扎眼起来。
那常妈妈便赔笑道:“奴婢给女人存候,惊着女人是奴婢的错儿,女人万莫恼了去。”
常妈妈大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地去了,李惜便撅着嘴一脸地不欢畅,坐在那儿生闷气,约莫是气陈滢不肯帮她。
那常妈妈闻言,倒是并未分开,持续赔笑道:“女人们且把帘子放下,奴婢这就去。”
透过薄薄的雨幕,陈滢翻开车窗处的锦帘向外看去,便见李珩父子正立在车下,与一个样貌精干、穿灰布衫的男人说着话。
陈滢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代的济南。
李惜便有点儿不大乐意了,不耐隧道:“我们就看看罢了,又没下车,常妈妈快去便是,很不必你来多管。”
马车很快便到了处所,李惜也抛开这些烦苦衷,开高兴心肠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