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恕倒似讶然,细细打量她一会儿,欲言又止。
陈滢先怔了怔,蓦地一股寒气窜上后背,竟至悚然。
见他说得慎重,陈滢便也肃容,将茶盏搁了,端然望他:“小侯爷请说。”
“康王。”裴恕必定了她的猜想,眉峰压出阴霾:“不是他,就是安王。这两位当年闹得最凶,特别是康王,几近杀进都城。”
裴恕那里会怪她,咧嘴摆手:“无碍的,只要我懂就行了,今后再细细教你便是。”
“本来如此。”陈滢听懂了。
说这些时,他眉眼微垂,面上带几分不安闲。
陈滢垂目看着,面上暴露惯常的笑容。
陈滢亦敛目,面无神采,只微微点头:“我记得紫绮曾说,案发当晚她拿到的那封信上,详细绘了然府中舆图,乃至连何时何地有巡夜侍卫、何时何地会呈现更夫等等,都一一标注清楚。现在看来,这应是苏姨娘之功。”
“我拿到了函件的抄本,给你带了一份儿。”裴恕自袖中取出一张纸,搁在陈滢面前。
当初,柳氏与苏姨娘同谋,被陈滢看破,二人皆受罚。想不到,她们暗里另有手札来往。
裴恕嘴角快咧到耳根儿去了。
裴恕倒也不料外,将信收了,沉吟道:“依此信推断,陈柳氏与苏姨娘早知方秀娥进京所寻之‘夫’,恰是令尊,可二人却皆不提。方秀娥借宿那几日,苏氏特地寻来庄上老仆,向其探听令尊旧事。此中有一老仆,曾在令尊出世时陪侍,令尊的一些……事儿,就是这老仆偶然间漏出来的。”
陈滢知他担忧,笑了笑:“父亲安然无事,失落的八年也有了个去处,现在我们统统都好。”
“他们要的,不过就是那么一点儿时候罢了。”裴恕冷冷道。
“我是不是能够如许了解,对方既手持官用之物,则在先帝期间,他们起码也是官员,乃至身份比这更高。”她蹙起眉,脑海中缓慢掠过此前诸事,“比如……那几位王爷中的一名?”
见她神采安乐,裴恕略放心,提起茶壶,向她盏中续茶:“另有那块军中所用的燧石残片,我正托人在查,待有端倪便奉告你。”
王爷身份崇高,打仗这些官用事物极其便利,截留一部分也是轻易的。
可把他欢畅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