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出门儿后,就把承担揣进怀里,走路的时候一向低着头,风帽也全拉下来了。”小雅续道:“婢子还瞧见了那故衣铺的掌柜,是个白胡子老头儿,驼背,走路拿着拐,他亲送四老爷出门儿,四老爷像不太欢畅,皱着眉,也不睬他,独自就走了。”
小雅确切很聪明,举一反三,这盯梢的活儿干得不错。
小雅脆声应了个是。
她比划了一下,约莫一尺半的模样。
小雅点头:“是的,女人,出来的时候他两手撑着把伞,出来的时候,他光着脑袋,肩膀上满是雪,没打伞。”
再深想一步,柳氏与苏姨娘的背后,会不会另有人?
小雅用力点头:“回女人,恰是他,因他有点儿少白头,走路又总佝偻着腰,婢子一眼就认出来了。因怕瞧错,婢子还假说茶铺串风,走到门口拉帘子,瞧得清清楚楚的,恰是行苇,他也进了那家故衣铺。”
“成记故衣的景象,你探听到了么?”陈滢此时问。
一家得志的铺子,历十余年而不倒,这绝非寸土寸金的盛京况味;陈励与行苇,反倒在其次。
小女人的察看力很不错,难怪知实找的是她,而不是年事大些的风雅。
小雅道声“不敢”,又续:“婢子服膺取女人的叮咛,没敢当下就走,只在那茶铺子里吃点心,然后,婢子就又瞧见了行苇,他……”
“本日真是辛苦你了。”陈滢向小雅笑道,语声暖和,复又叮咛:“这件事再不成告之旁人,牢记。”
“行苇在里头呆了多久?”陈滢问。
比如陈四老爷陈励?
陈滢一时未语。
小雅想了想,脆声道:“约莫半刻不到吧,婢子茶点都没吃完,他就又出来了,婢子特地看了,他手上没拿东西。”
“你先下去吧,就在外头候着便是。有人来了,就唤一声儿。”陈滢向知实道。
“他出来的时候也空动手?”陈滢轻蹙眉。
陈滢的眉头动了动,目中便漾含笑:“果然是个好丫头,不枉知实叫了你去。”
雪落簌簌,北风低咽,一丝极浅的婢女,随几片雪花飘进屋中。
“那他分开的时候,你如何就能鉴定他空动手呢?莫非他两只手都拿出来了?”陈滢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