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怂样儿!”蛇眼男骂道,转向侏儒,语声淡然:“处所先不提,要你送的人,就是姓方的那丫头,我们的事,便下落在她身上。”
蓦地,一只镶宝石鎏金包角玄漆匣,探进烛火中。
侏儒红着两眼,松开手上行缠,探手便欲取金匣。
蛇眼男冷眼看着,目色鄙夷。
却本来竟是个侏儒。
跟着话音,他身形动了动,伸臂支于案上,一角袍袖现于烛下。
细看来,那所谓的“小腿”,实则是以竹片、绸绢并棉絮层层包裹而成,下端塞入一只浅显的棉布靴中,内里亦以棉絮充塞,远看去,倒真如人的腿与足。
蛇眼男面无神采,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如果坏了主公之事,你便能够杀人了。”
“好说,好说。”侏儒一把抓过金匣,迫不及待地揭盖视之,却见匣中非金非银,竟是一整匣子各色宝石,红蓝绿宝,色采素净的宝石被烛火晖映,看得他两眼发直。
“杀人?”侏儒打了个哈欠,对方才的那场辩论,似是毫无兴趣。
“我还道有多大事儿呢,不就送小我么?说吧,往哪儿送,就算要送进刀山火海,我白老泉也毫不会有半点儿含混。”他把胸脯拍得山响,若非情境不对,只怕还要大笑两声,以还将豪侠。
“老子问你话呢,你哑巴了?”蛇眼男再度开口,面色阴沉。
别的,固然语气不耐、声线沧桑,然不管用字、调子还是语速,却皆有种温朗与安闲,显是养尊处优。
他紧紧盯着面前金匣,倒三角眼里一片血红。
竟是筹算就此分开。
语毕,再不复言,起家便将丢在一旁的假腿拿过来,仍旧回座中坐着,开端向脚上裹行缠。
倒是那中年男人,似是喜出望外,迭声道:“先生肯帮手就太好了,多谢白先生、多谢白先生。”
蛇眼男冷“哼”一声,掸掸衣袖,转向侏儒:“找你来,是要你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