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呢？”陈滢问她，面色无波。
“以是你就分开了，是不是？”温和的声音，不带涓滴评判的意味。
“她落了水，那你呢？”陈滢语声低柔，好似另有几分体贴：“你去救她了么？”
她蓦地张眸，眼球暴突、额角青筋乱跳：“这贱婢的确胡言乱语！我贵为县主，要甚么有甚么，那对贱母女又算个甚么东西？这贱婢又算个甚么东西？谁给她的胆量？她竟还敢来不幸我？我气极了，拔下钗子来扎那贱婢，她竟然还敢躲，我更加地气，冒死地推她打她，成果不知如何一来，她……”
郭媛下认识地点头：“我自是愤怒活力，又心烦意乱，以是我就叫那贱婢滚，滚得远远地，别叫人瞧见。可那贱婢不但不滚，竟另有脸哭，还说甚么‘县主不幸见的，还不晓得有个姐姐’，过后竟想着过来抱我。”
陈滢嘴角微动，笑容古怪：“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发明，你的小木马不见了？”
“我打了那贱婢一顿，出了口恶气，可我还是不高兴，不想那些下仆过来烦我，我便独个儿往花厅去。”郭媛又道，眉心犹自蹙着。
郭媛盯着陈滢看了一会，自嘲地笑了笑：“我忘了，你一贯很聪明的。”
“说下去，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陈滢渐渐隧道，弯唇而笑：“厥后你又回到了湖畔，对不对？”
陈滢凝睇着她。
“是……是的。”郭媛惶惑转开视野，不敢再去看陈滢，两手揪弄着衣带，神情有些不安。
“听那贱婢说出委曲，我方才晓得，我畴前委实是太傻了。父亲本来……本来从未曾喜好过我……和我娘。”她直勾勾盯着某处，眸光虚渺，好似说话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小我。
郭媛蓦地回神，顷刻色变。
“父亲喜好的，是他死去的嫡妻；父亲思念的，也是他远在山东的阿谁女儿。就算父亲在对我笑、在和顺地陪娘说话，可他的心，却底子不在我们身上。”她的两手紧紧绞住衣带，像是要把甚么绞碎，神情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