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元嘉帝赐的这所郡主府,本来就是公主府,整整五进五路的一所大院子,比之长公主府,也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陈滢也不恼,笑眯眯隧道:“娘说错了。女儿实在也是好哄的,娘到时候替我多做几样教具,我指定不活力的。”
离考场越近,人流便更加麋集,垂垂地,车子便有些走不大动,陈浚便叫泊车,向李氏道:“娘,再往里去人更多,车子反倒慢,儿便在此处下车罢,也免得误了时候。”
李氏被他逗得禁不住乐,作势举手要捶,拳头落下时,五指便分作掌,向他肩膀上轻拍了一记,嗔道:“你这猴儿,别笑你mm,她若恼了,为娘可哄不返来。”
“您瞧,人这么多,当真不好走。”陈浚道,扶着李氏归去坐了,抢先下车,陈滢亦跟着下了车,阿牛、阿虎各自背着考篮、承担等物,围随而上,世人向考场行去。
仲春初九,一场沾衣欲湿的微雨,拜访都城,元嘉十七年的春闱,便在这霏霏细雨中,拉开了帷幕。
李氏便拉着陈浚的手,细细丁宁:“好生着,莫要累,食水皆备在那篮子里,饿了渴了记取吃。”
一字未出、一语未发,然其企图,瞎子都看得懂。
便有那为亲人祈福的,现买上一枝,插在轿门上、车帘边,或干脆便缠在举子衣带上,讨个好彩头。
毕竟,那张龙椅,元嘉帝也才坐稳了没几年,若说这朝堂上没有点儿别的权势,那也不普通。
若换作陈滢对政治了解的大口语,则元嘉帝此举,意在奉告萧太后:您不是能折腾么?成,儿给您寻个旗鼓相称的敌手,您二位好好斗,别闲着。
但是,石落底、程度波,莫说上折弹劾了,便连多问一句之人亦无。
那几日,宫内宫外一片欢娱,真真是天子一家亲,羡煞旁人。当然,萧太后并长公主私内心是如何想的,那便无人得知了。
可恰好地,这脸打的还叫人挑不出弊端。外人看了只会感慨,我们的天子陛下,委实是个极孝敬、极珍惜亲人的好天子。
所幸春闱将近,这两位朱紫的脸皮,毕竟未曾悠长地被摁在地下踩,满城百姓的目光,也终究从皇城,转去莘莘学子身上。
那一日,陈滢起了个绝早,提早做完功课,清算安妥,便与李氏一同,送陈浚前去考场。
那刺客本来要杀的是县主,而无辜的王敏荑,倒是替县主险死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