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谦谢几句，各自收下银票，康王妃亦归了座，屋中氛围空前和谐。
沈靖之眸光微闪，身材侧了侧，成心偶然间，便将康王妃挡在身后。
笑声中，他忽一番手腕，“刷”，一柄尺许长的短刀，平空现于掌中。
她素知他二人不对于，却从不过问，更未几管。
康王妃又鼓励他几句，亲送他去得门外。
说着他便将旧珠钗、旧帕子二事述毕，复又茫然隧道：“本来末将觉得，两府之祸，乃是因长公主暗中与我等打仗，被狗天子提早察知，由此降罪。可听那人的意义，那珠钗与帕子，才是定案的关头。”
“是，娘娘。”白老泉利落地应一声，蓦地倒三角眼一翻，怪腔怪调隧道：“沈将军，那么姑息先告别了。”
若非如此，她又如何能制衡得了这两个凶人？如果他两个好得穿一条裤子，则她这个下属，便要睡不着觉了。
“好。”康王妃似是对方才景象一无所知，含笑点头，又殷切隧道：“时候不早了，白将军出来一趟不轻易，早早归去吧。”
那一刻，他看向白老泉的眼神，尽是防备。
沈靖之神采一冷，杀意陡起，蛇目映两痕赤红烛焰，直若竖瞳，诡异可怖。
白老泉有钱到手，心恨甚好，此时便朝地上“呸”了一声，压着声音恨恨道：“狗天子一肚子坏水，没准儿这就是贼喊捉贼，全都是他安排下的戏码，甚么帕子钗子，还不是找个由头杀人吗？”
语至此处，他忽地昂首，面上的神情有些迷惑：“不过，他流露的两个细节却很古怪，末将听了也不明以是，还要请娘娘辩白……”
白老泉咧嘴大笑，虽不敢大声，然因嗜血而发红的双眼，衬着他满口黄牙、小手短腿，奇特、残暴，又有几分好笑。
康王妃悄悄扫了他一眼，亦是神情不动。
声未落，忽抬首，阴鸷而锋利的视野，缓慢扫向沈靖之。
只这也不是大事，略一思忖，便即抛下。
却不想，白老泉身上气势忽地一散，还向他咧了咧嘴，旋即跳下板凳，规端方矩叉手施礼：“末将服从。”
她适时愣住话声，言下之意，程氏一介伯府庶女，底子提不上筷子，又那里有面见康王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