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樽中的杏花酿出现奇特波纹,倒映出咸阳城某处暗阁——五个戴着御史獬豸冠的身影正在燃烧舆图,火光中模糊可见悬浮的墨术学院模型。
贾墨剑跃上望楼,重剑在晨雾中劈开道寒光:"四十六家书院联名请愿,说我们私授妖术!"他剑锋所指处,乌压压的人群正抬着"诛墨妖"的牌匾涌向学院正门。
陆墨渊将磁砂撒向地脉仪,二十八宿玉珏俄然逆向扭转。
飞溅的松烟墨奇异地附着在虚空中的竹简上,闪现出完整的廷尉府密账——某位御史中丞名下竟列着四十六家书院的月供记录。
那些试图翻墙的肇事者触到壁画,衣袖竟无火自燃,吓得他们连滚带爬跌进护院河。
贾墨剑的重剑回声劈开藏书阁地板,暗格里整箱金饼叮当作响,每块都烙着与符印不异的星轨纹。
墨汁溅在"诛墨妖"牌匾拓片上,竟沿着符印纹路蚀出暗格。
夜枭的啼叫划破沉寂,陆墨渊俄然将周墨羽拢进大氅。
三百步外的藏书阁顶层,韦墨书正用拓印泥涂抹本日收缴的"诛墨妖"牌匾。
他摩挲着从肇事者圈套里捡到的青铜碎片,俄然闻声身后传来熟谙的茉莉香。
韦墨书赶来时,正瞥见那焦痕在月光中化作游动的黑蛟,与他袖中埋没的半幅地宫帛图完美符合。
七枚磁砂在青铜晷盘上拼出贪狼星象时,韦墨书的狼毫俄然折断。
次日辰时,墨术学院门前架起三丈高的铜雀台。
火光中闪现的星象图让陆墨渊瞳孔骤缩——那些金饼上的星轨纹,竟与二十年前骊山地宫陷落时飞散的青铜残片完整分歧。
喝彩声浪掀翻云层时,陆墨渊却盯着周墨羽发间的磁砂簪。
娄墨行闻言将铁尺插上天砖裂缝,全部学院俄然响起齿轮咬合的轰鸣。
那些号令着冲撞正门的游侠儿俄然陷进翻板圈套,被倒吊着悬在半空。
墨术学院的牌坊在晨光中泛着赤色,陆墨渊的指尖掠过"兼爱"金漆的裂缝,沾上几点暗红结晶。
"墨术学院,千秋不灭!"贾墨剑将重剑插上天脉仪关键,整座学院俄然离地三尺。
在他们头顶,某颗本应属于北斗的星斗,正在墨色天幕上诡异地闪动,如同御史印鉴在素绢上蚀刻的"囚"字。
"墨家天工,可鉴民气。"周墨羽的磁砂凝成巨掌,将最后块金饼按进青石地砖。
"墨守构造,岂是尔等能破?"丘墨画挥动画笔,在围墙上倾泻朱砂绘出《天志》经文。
他捻碎晶粒时闻声背后传来短促的竹哨声,那是韦墨书在藏书阁顶楼挥动的示警信号。
悬浮的校场边沿闪现出《非攻》铭文,将试图逃窜的纳贿官员困在金光结界中。
"快看亥时三刻的星位!"丘墨画俄然将画笔浸入磁砂墨。
飞溅的碎片上沾着星象图的残影,与白日烧毁的金饼纹路首尾相接。
磁针在他们交叠的掌内心狠恶震惊,指向韦墨书正在修复的某卷文籍。
娄墨行蹲下身检察地基裂缝,俄然拽出半截断裂的青铜齿轮:"有人挖空了牌坊底下的承重构造,这裂缝是用心留给御史查验的罪证!"
"不是通陋儒生。"路墨香俄然按住礼节钟的青铜兽首,钟面星宿图竟排泄暗绿色黏液,"那些抬匾的人脖颈后都有玄色刺青,是廷尉府圈养的游侠儿。"
她泼向空中的墨迹化作北斗七星,此中天枢星正与密账末页的朱砂印鉴重合。
他顺着磁针偏移方向望去,发明韦墨书正在悄悄燃烧那箱金饼的包装帛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