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恐地、惊奇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瞪着公孙无极。这还是我熟谙的阿谁公孙无极吗？这还是阿谁不久前对我剖明的公孙无极吗？如何男人都是这么不成靠的，明天还与你信誓旦旦地承诺天长地久，明天就俄然、一点征象也没有地就变了心？
公孙无极悄悄地翻到马车驾驶者的坐位之上，捡起遗落在一旁的马鞭，正要扬催促马，却闻声吕雉又大声交代道：“月夫人，千万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和谈，要安然地将戚夫人送返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啊？公孙无极在搞甚么啊？我吃了一惊，让戚懿同我们一起走，那我岂不是每天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然真不晓得哪天一时松弛粗心，被戚懿要了我的小命去。
但是我却瞥见卓言兴高采烈地笑了，对公孙无极见礼道：“恭喜公孙兄，小弟竟然不知公孙兄本来早就心有所属。可喜可贺啊。”
公孙无极怨恼地看着卓言，责备道：“你胡说甚么呢？她是我门徒的老婆，我怎会对她怀有非分之想？不过是因为她的儿子快意是嬴氏一脉独一的骨肉，我要替公子肃留下这一点血脉罢了。”
我瞥见戚懿仍然是恨恨地看着我，我却看不懂她究竟是情愿还是不肯意跟公孙无极一起去浪迹天涯。
我看了看地上正恨恨地瞪着我的戚懿，以及劈面马车上正一脸笃定的吕雉，道：“我是不敢杀了她。她与我曾经情同姐妹，我如何忍心杀了她呢？我只不过想要自在罢了。不过，吕夫人，你放着戚夫人的存亡不管，你就不怕将来刘邦怨你妒忌心重、不能容人、想借我的手出去戚夫人吗？何况，我的确不敢也不会杀了戚夫人的，我会放走她的。你想想看，将来戚夫人又该如何感激你此次不顾她存亡的行动呢？”
天啊，普天之下，我竟然是如此地孤弱无依。浓浓的夜幕之下，我感觉心都凉透了。
吕雉这话，明着听是要我遵循和谈，将作为人质的戚懿安然地送回家去，但是我却晓得，吕雉真正的企图是提示我别健忘了曾经与她之间关于戚懿的奥妙、如何撤除戚懿的事情。
卓言淡淡地笑着，并没有理睬我，只是悄悄地伸手指了指我身后。
“阿谁……”我指着戚懿，问公孙无极，“我们真的要带她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