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灏冲动地一把揽过倾城,二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为尽早赶回静思庵,二人探听着来到了向葵最大的马场,刚巧见到了倾城被牵走的那匹汗血宝马,看来是有人将它变卖于此。
凤兮凤兮归故里,遨游四海求其凰。
可当她读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又对李太白仗剑云游天下的情怀所打动。心想:本身虽为女儿之身,可学得一招半式以侵占,女扮男装云游四海也何尝不成?
倾城不便多问,那本来覆盖在二人之间难堪的氛围竟由此变得欢畅轻松起来。
灵儿不像郗郦郦那样对宿命论坚信不疑,在贴身服侍郗郦郦至禅房诵经以后,她便到了静思庵门外苦苦等待,眼看夜幕来临,缀上繁星与明月,但是顾倾城与金灏却仍未返来,不由开端胡思乱想,担忧起倾城的安危。
有艳淑女在内室,室迩人遐毒我肠。
金灏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灵儿别成心图。
灵儿心知肚明,暗想这金灏公然有一套!
“蜜斯,为何你这么晚才返来?”灵儿说话间还不忘扫视一下二人的身上,果不其然瞥见了很多似装着糕点的包裹。
脱下了常日里的缁衣,着上了曾经的衣物,倾城此番经心打扮实在是为了向金灏拜师学艺,习得几下招式以便游戏人间。
但当金灏与倾城共乘一马而归呈现在她的奇迹中时,心中的阴霾则一扫而过,从速上前嘘寒问暖。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向谁。尺幅鲛绡劳惠赠,为君那得不伤悲。
倾城在长廊处蓦地闻声一曲妙音,而所抚之曲恰是赋圣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金灏起家抬手,绕过琴桌,嘴角悄悄勾起,泛着笑意。
“为何我感受灵儿有些不对劲儿?”倾城自言自语。
待到进入庵内,灵儿则以牵马回马厩为借口又给了他俩伶仃相处的机遇。
金灏见倾城目光清澈地看着本身,也不好孤负人家一番美意,随即点头应允。倒是一旁卖马的马夫一脸惊诧,心想这俩男人竟然公开共乘一马……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日充分的糊口使倾城逐步健忘了天下初定的究竟,以及远在京都的楚暮轩等人。只是早晨夜深人静失眠的时候会起家去翻一翻诗集,感慨一时。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倾城穿太长廊,绕过假山,款款来到操琴人的跟前。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遨游!
倾城每日除了给母亲存候,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和灵儿另有庵里的姑子一起采撷药材和新茶。时不时也会瞧见她在厨房与灵儿研讨菜谱,切磋如何将素菜做得别有风味,对此她也是很故意得。
听着词曲,倾城心中为之一动,词曲含义明朗如此。可究竟是何人竟敢在这尼姑庵里弹这一曲,这不是胆小妄为吗?倾城在冷静想着,可心中却已有人选,毕竟这偌大的尼姑庵里就只要金灏一个男人,故并不难猜。
一袭纯红色祥云暗纹锦袍,素洁高雅,一双葱削指熟念地盘弄着绿绮琴,墨黑发丝如瀑布倾泻,端倪含笑望着倾城。好一幅“翩翩佳公子抚绿绮”的画面。
“承让承让!”金灏双手抱拳向倾城作揖,随后又直起腰来,讲道,“你也别叫我金公子了,怪生分的,就叫我金大哥吧!”
次日凌晨,倾城换上一身绣着点点红梅的绛红色轻罗舞裙,裙角梅花瓣模糊可见,内着薄蝉翼的霞影纱梅花香胸衣,腰束水粉碎花裙带,三千青丝挽成了垂挂髻,此中插着碧玉金丝步摇和胡蝶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