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细细盘问了两个时候才放心拜别。
我见到来人,从速携着宫内世人盈盈拜倒,嘴上护着“恭迎圣上”,随后便起家亲身迎皇兄坐到绣金花蜀锦蒲团上坐着,又命人再上一杯雪顶含翠端到皇兄面前,方放心坐到他的侧面。
“你在笑甚么?”皇兄问我。
“臣妹是在想,此次回宫身边这么多宫人,难不成皇兄是担忧臣妹把这紫禁城掀了不成。”
在今后很长的光阴里,我都会回想起这一日与她端坐闲谈的光阴。只不过未曾想,今后她万岁长安,而我流落他乡,受尽人道痛苦,与她再难相见。
“晨起就听闻女人进宫,想着怕是要安设适应一番,以是本宫才不敢上门叨扰,却不想劳烦女人亲身前来。宫中统统可还顺心?毓秀宫的宫人服侍得可还安妥?如有甚么缺的不好的,你便固然跟本宫说。”
我心下凄然。治得住我的那小我,现在早已天各一方,而形成这统统的人,倒是我面前这个血浓于水的亲哥哥。
如此,我又叮咛人上些茶点,跟皇兄闲谈了好久。晓得日暮四垂,外头已经不那么晒了,皇兄才起成分开。
是呢,今后她虽贵为一国之母,但是这深宫如同桎梏将她的平生都锁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以内,畴前的自在都将被弃如敝履,亲人更是难以再见上一面。即使再见,也是君臣清楚,再无畴前的亲厚。
因着我不吝豪侈,便未让御膳房遵循规制流水似的为我铺一长桌的炊事。一年里头除了特别的节日外,根基也只让小厨房为我做几道平常菜,充足我吃食便可。今儿韩萱留膳,我来不及叮咛御膳房筹办,干脆让小厨房多做几道便是了。
她当下眉眼间也伸展了很多,又与我讨笑几句,便携着宫人拜别。
此时嫣儿已经把小厨房做好的药膳端了上来,晾成七分热,这时候服用是最合适不过了。
“早前就传闻你给子衿殿送了两坛美酒,却不见你送来给朕。本日朕自个便上门跟你讨。”
嫣儿本来是不晓得此中的事理,听我一番话后便豁然开畅。
我晓得他是在测我的反应,此时如果我乱了阵脚,他反而会思疑我与衿娘是起初筹议好的,或者顺着我的反应将选后的事搁置不提。以是此时我也不露声色,平静自如地瞧着他,顺手拿起桌上的红豆糕渐渐吃了起来。
嫣儿听闻这话,笑了一下,便说:“女人怕是还不晓得呢,我家主子自选秀后便要搬到宫外的府邸居住。”
康福听我一言,倒乐着冒充跟我告罪。连皇兄也重展欢颜,乐得赏了康福一杯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