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成昭仪已经被移到侧殿,太医堆在门口会商方***人们端着一盆盆热水出来,换成了血水出来。
嫣儿仿佛还想说甚么,但是看到有人影靠近便止住了。
我话中本意是想安慰皇上,却听得下首传来一声锋利讽刺之声;“到底还是温华公主看得开,连皇嗣短命都能说得如此安然。也难怪,连心上人都能出售,更何况一个不相干的孩子。”
我心中肝火早已燃起,但是面上又不好发作,只好剜了冉嫔一眼,道:“季子无辜,但事情既已产生,天然是安慰生者为上。何况这红花到底从何而来,为甚么会进到成昭仪的饮食里,此事疑点重重。冉嫔不考虑着查明本相,倒故意揪着本宫当日为皇上密探逆贼之事不放,到底是何用心。”
因喝了很多杯,玉潭酒的后劲澎湃上心头,闷闷地憋得整张脸印满了酒醉的潮红,一股热气从胃里涌上心头,直逼咽喉。我从速用手绢捂住嘴鼻,硬生生将欲喷薄而出的酒气压抑下去。
我刚想出言怒斥,却见小宫女跑到我面前伏倒在地跪着,口中孔殷火燎地对我说:“公主不好了,成昭仪俄然小产,现在仪元殿乱作一团。”
我见她这般冲动,只好讲她的手捧在我的手上以作安抚。
“主子如若身子不爽便晚些再回席吧。”
“依冉嫔之言,莫非是思疑凶手在这仪元殿中不成?现在殿中非富即贵,莫非冉嫔还思疑皇上太后又或者这些第一次进宫的贵家蜜斯是凶手不成?”
小宫女被我俄然暴跳如雷的语气惊得浑身颤抖,颤巍巍地回道:“回公主的话,成昭仪才一个多月的身孕,太医还将来得及上报。方才席间昭仪娘娘俄然小腹疼痛,宫人一看已经流了好些血。太医诊断说昭仪娘娘是误食了红花才导致流产,现在仪元殿乱成一团,皇上命奴婢来召公主归去。”
我的轿辇沿着永巷冗长的青瓦路,路过御花圃,一向到仪元殿前。因着是家宴,参加的大多是亲王和后宫女眷。大殿正位是皇上的宝座,左边首则垂下珠帘,珠帘后设下太后的凤座。本来我应当坐鄙人首的首坐,但因为我现在代掌后宫,以是皇兄恩赐将我的位置设在右边首,同太后普通设下珠帘。
满殿当中,除却我与太后以外,女子的心机皆在上座皇上或者男宾宴席上。尾席的秀女们盼望一朝被皇上或者太后选中,入宫为妃免受选秀忐忑之苦,再不然现场指给哪位王爷为正妃或者侧妃,亦是风景雅事。而歌姬入后宫为妃为数未几,可贵本日浩繁男宾,如若被哪位王爷要去当个侍妾,也可摆脱宫奴身份,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有力答复嫣儿的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罢。到底秋色萧索过分,心中的愁闷老是积累难消。
冉嫔还想着发作,却听得上座皇上喝到:“冉嫔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妄议公主,罚俸三个月。”
冉嫔脸上又渐现得色,起家福了一下道:“皇上查遍了后宫,却不知另有一处未曾查过。”
我不急不慢走到玉阶前,看到冉嫔的脸上有几分对劲之色,不忍去看,便移开眼睛。而韩萱的神采有些惨白,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多少担忧和不安之色,我也便朝她轻点下头,表示她放心。结束以后,便朝着上座施礼道;“拜见皇兄,拜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