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幸。”那女子轻叹一声,深思半晌,才道,“汝就住在巫瞳院中吧。”
并不清楚巫瞳是谁,不过楚子苓还是再拜谢恩。那妇人也不留她,挥了挥手,宫人就带着楚子苓退了下去。
“汝不知,吾这双眼?”他问的很轻,在问出口的同时,也抬起了手,扯开了脑后结扣。那条丝绦,悄悄从他面上飘下。
在阶下脱去鞋袜,赤足踏在冰冷的石板上, 楚子苓随宫人走入了大殿。拜见尊者, 需求“趋步”, 也就是用步幅略小的碎步快步上前,以示恭敬。这步法,楚子苓现学现卖,姿势天然比前面宫人相去甚远,到了殿内,还未看清座上人,便要俯身拜倒。这一拜,既顿首大礼,双腿并拢,左手按在右手之上,一叩到地。
樊姬一哂:“虽是巫,却无淫邪之气。留下也无妨。”
说着,她迈步,再次带起路来。
不,不对。一惊以后,楚子苓俄然皱了眉:“你但是白日不能视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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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皱了皱眉,复又笑道:“果然不是楚人。汝来自何方?师承何人?”
“大巫!”见到来人,那宫人收回欣喜呼喊。
这巫瞳,竟然有双蓝眸!
那是个身姿矗立的男人,个子不算很高,比例却极好,腿长胸阔,披发及腰。明显已是暮秋,他身上还是只穿件单衣,用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身上,胸膛倒暴露了大半。更奇特的,是他脸上绑着条丝绦,遮住了双眼,却连根拐杖也未持,就那么赤着足,大步走来。
“曾落水,记不得了。”这也是楚子苓对外的一贯说法,她确切没法发给本身编出个合情公道的出身。
她的话,别说对蒹葭,就是跟来的几个郑人,也松了口气。随后几人敏捷的摆放起楚子苓随身照顾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