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也未几问,立即让娇娘平躺榻上,但是遮着眼的手一拿开,就有一只小手死死拉住了他的衣袖。
林止又是肉痛又是不安,昂首望向身边人:“大巫……”
“家父早亡,家母生娇娘后便一病不起,亦随家父仙去。娇娘乃吾一手养大,也是吾仅剩的嫡亲血骨。小子求大巫施恩,救娇娘一命……”
“怕还要几日。”楚子苓站定了脚步,略带怠倦的答道。这病就跟之前的中风一样,是需求不时关照的。
只花了不到半刻钟, 车就驶入了小院。田恒缓慢上前:“出宫可有碍?”
楚子苓直接跳下车:“无事,人在那里?”
或许是暖和的指尖碰到了手腕,或许是兄长的声音让她放心,娇娘垂垂安静了下来,只是咳声还是没停,喉中呼吸短促,面白唇紫,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
“明日还要坐诊,早些安息吧。”并未多言,田恒迈开脚步,向前院走去。
站在门口,田恒眉头收缩,看着屋内对坐的两人。光芒尚且敞亮,两人一个低头,一个闭目,挨得极近,皆谨慎翼翼护着中间女童,神情当中,竟有几分旁人没法踏足的默契。
现在楚子苓已经进了屋,林止焦心迎了上来:“大巫,娇娘自昨日起数次昏迷,方才咳血……”
借她个胆量, 也不敢打出右师的灯号。且不说右师看重, 只那份神鬼莫测的术法,就让她心惊。宋人哪个敢获咎大巫?
林止悄悄握了握mm的手,随后离席,大礼参拜。
楚子苓轻叹一声:“这几日要换一剂了,那药持续寻着,另有效处。”
“如此下去,会被人拿住把柄。”田恒望了过来,带着些许烦躁,些许切磋。
手中毫针一抖,直取郄门穴,见小女人瑟缩一下,楚子苓立即补了句:“不必噤声,跟娇娘说几句话吧。”
林止倒也共同,伸手遮住了mm的眼睛,低声哄道:“这是大巫,你可记得?阿兄就在这里,不怕,不怕。”
探了探双腕脉搏,又查抄颈动脉,再察口唇,楚子苓心头一紧,果然是血淤内阻,脾肺气虚。当务之急是清热祛邪,止咳通络。
林止缓缓展开了双眼,屋内并未点灯,夕照昏黄,只能模糊看清劈面那人的容颜。许是出汗太多,巫纹被汗水冲去很多,墨色纵横,不再严肃可怖,反倒生出几分风趣。但是那女子面色沉寂,眼神温软,哪像请神附体的大巫?反到似殷殷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