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楚子苓可顾不上赏识,缓慢擦去血污,查抄各处有无伤痕。幸亏田恒所言不虚,只要左臂被划伤一道,其他并无毁伤。
田恒却点头:“不必。这药贵重,给了反倒多余。”
没想到礼乐之邦的鲁国,竟会有如此多贼匪。现在前去齐国才是要务,楚子苓立即点头应是,多穿几日的假装又甚么干系?倒是田恒有些忧心:“你在车中如果憋闷,可拆了那物事……”
两边固然各故意机,但是对于路上安然还是非常上心。肯定了新的线路,车队持续前行,很快便过了咸丘,欲往邾瑕。等过了此处,就是鲁国要地,一马平地,再无险阻。车队中人归心似箭,不免生出些躁动。
舒了几口气,楚子苓用力压下了那稍稍动乱的心机,坐回了原处。未几时,田恒就换了一身洁净衣衫,走了返来。
只半晌时候,就能看破情势?那跃阵而出,是否也是计算当中呢?颜和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道:“幸亏有贤弟在!若非你带人冲出,还不知会是何景象……”
心中正焦心不定,就听身后一人大声道:“吾等去阻,二三子,随我来!”
听他这么说,楚子苓也严峻了起来:“那如何办?分开商队吗?”
颜和这才想起人家另有个有身的老婆呢,也不便再拦。田恒转回车队里,一眼就看到了阿谁坐在茅草堆上,略显痴肥的身影,唇边顿时浮起笑意。
就像来时普通,那队人又缓慢消逝在了林中。
田恒见状,也不好再劝,回身同颜和探听起前路详情。只要到了齐鲁鸿沟,他手头的通关印信就好用了,只是一起还要通过鲁国全境,才气自长勺返回齐国,少不得也要费去些时候。幸亏屈巫出走,使得楚齐缔盟延后,若非如此,两国堕入交兵状况,他是不管如何也过不去关卡的。
楚子苓并不清楚田恒要如何防备,但是那日以后,他在内里的时候更长了一些,似是着意与人交友。如此平安悄悄又行了两日,刚过邾瑕,车队便赶上了匪盗。
颜和看的都呆了。他怎能推测,田郎竟然说动这些保护,与本身一道冲杀。但是好不轻易抢来的机遇,怎能错过?他赶快号召人马,竖起车阵。一向呆在骡车里的楚子苓,也被请下了车,安设在车阵正中。
“我这里另有些伤药,能够给车队保护……”楚子苓立即找了个话题,方才随田恒出战的也有很多,怕是都受了伤,给些金疮药也是好的。
竟这么退了?颜和只觉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拉拢这位田郎,只盼增一个保护,谁料真正遇险,此人能起的感化,怕是比一队人还要有效!
哪来的孩子?楚子苓忍不住瞪他一眼。田恒却已经起家,就那般赤着上身向骡车走去。看着那高大背影,楚子苓心境一时也庞大起来。两人相依为命,伴随将近一载,但是田恒对本身,始终像是恩典多一些。她天然也该以礼相待,怎能因人家刮了个胡子,就变了心机?何况,现在她还在避祸,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不该。
“如何改道了?”楚子苓讶然,不是说好了, 到了鲁国就分道扬镳吗?他们仿佛跟颜和这群人前去的方向不大不异啊。
她整日坐在车里,除了吃就是睡,能辛苦到那里?倒是田恒面对的压力更大,不能再让他担忧。
感慨完后, 颜和又扭头道:“贤弟要去鄣邑, 依我之见, 还是自曲阜绕行吧。大野泽不宁,盗跖率贼众流窜, 弟妹还怀着身孕, 总不好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