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笑语不竭,霍铮悄悄把俞眉远揽到怀里。
俞眉远特地选在了年关回京,筹算在京里过年,再归去看看父兄、外祖徐家和周素馨。畴前不管离京还是回京,他们都是轻车简从,此次却分歧,霍俞两人带了浩浩大荡一大帮人,光孩子就有四个,小梨儿、左一江、魏东辞和黑虎,特别热烈。
俞眉远听得乐了,冲两人招手。
霍铮低头,看她语笑晏晏,还是旧时端倪,只是添了为妻为母的和顺,纵是冬雪十里,也冷不掉心头暖意。
孩子们跑远了,霍铮便牵起她的手,笑道:“阿远,我们逛逛。”
昭煜宫一向都空着,在他们返来前才刚补葺过,内里统统的家什安排都是新的,已经没有七年前的影子了,除了殿外的温泉池。
她模样本来就显小,这些年又被霍铮疼着没受过半点委曲,看着更加小了,倒是霍铮经历几场大事,现在要主持云谷,又当了父亲,沉稳很多,少年心性已去,不再是当初的小霍哥哥了。
霍铮瞪了瞪笑得眼睛像弦月的俞眉远,温声问两个小女人的名字。
小梨儿五岁的时候,霍铮和俞眉远带她回了一次兆京。
俞眉远依到他身侧,瞧着前头猜谜送灯的摊子忽道:“小霍哥哥,你给我赢几盏灯吧。”
俞眉远已七年没回昭煜宫,常常想起兆京,想起皇城,想起昭煜,染着血的影象便会铺天涌来,很多事说不得,她只压在心中,被时候渐渐覆盖。此次返来,昭煜宫却已变了模样,不是她影象里笑过哭过的处所。
俞眉远此次忍俊不由,霍铮神采却不大好。
俞眉远正要问她们,霍铮也从昭煜殿里出来。
“我叫姜桑梓。”
俞眉远才从昭煜宫里出来,就碰到了两个陌生的小女人。
七年未归,兆京大变样。
“记不记得第一次?在这里?”霍铮俯头咬上她的耳朵。
马车刚进都城就碰上年前的城隍庙会,杂耍与摊贩占了整条街,一起下去都是吃的玩的,到了夜里还要热烈。都城本就比别处繁华,霍汶即位后又励精图治,大安朝风调雨顺,百姓们日子好过了,这都城也就愈发热烈,四个孩子那里能在马车上呆得住,早都猴得不可,俞眉远一松口,他们便从车上挨个跳下。
多年前走过的街巷,现在再看,像画满旧痕的墨卷,昔年各种,倒似大梦一场,经生历死,光芒归入长夜,换最后一世安宁。
俞眉远和霍铮同时一怔,这两丫头一个名字?
“我不怕。”俞眉远昂首,目光倒映着长夜灿烂。
她的头发盘了整天,散落时卷得更较着,波浪般诱人,霍铮忍不住拔了又拔。今晚不会有人打搅他们,累了整天,天然要舒畅泡上一泡。
翌日,两人都起晚了。
“扑通”一声,两人一起进了池子。
魏东辞已经八岁,穿戴崭新的青云袍,长发高高束起,别人瘦个子却高,看着像个少年,小大人似的成熟,是四个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小梨儿只听他的话,黑虎又只听小梨儿的,至于左一江,这孩子脾气古怪没甚么朋友,倒与东辞投缘,故四个孩子中,魏东辞成了头儿。
更鼓响起,去旧岁,迎新春。烟花渐歇,爆仗声缓安,四野喜声渐渐归于安静,几人醉去几人醒,渐渐都散去。
“不要。”霍铮咬咬她的唇,“就在这里。”
泉水温热,叫人通身暖融舒坦。俞眉远被他圈在胸前逃不得,她便朝他脖颈咬下以示抗议。不轻不重的力道让霍铮又麻又痒,他眯了眼,目光在水雾里愈显迷乱。池水被划开,他抱着她在水中走了几步,将她抵在池边,用力捧起她的脸,将唇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