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信已不知想到了甚么,竟拥戴道:“大人,四女人箭术高深,或可一试。就按四女人说的办吧。时候不敷,救人要紧。这绝壁虽险,然我们绳索加固,再多派些人庇护四女人,应当无碍。”
“感谢。”她安了心,向他伸谢。
她这才发明,他一向是攀在悬壁之上的,决计保持着和她之间的间隔。
“这处椁室顶上是个天洞,以供月光照入,天洞紧倚着梅羡山的一处绝崖,这绝壁峻峭,难以攀登。”
她再观俞宗翰本日穿着,不是官服也不是常服,他穿了身玄色长袍,用的是粗实的料子,内里是脱了一半的盔甲,腰间护腹也雕成凶兽模样,头上肩上落满灰尘,发髻微乱,衣袍染着陈血,袍裾被扯得残破,神采也显得暗淡无光,眼下更是一片黑青。
怕高。
俞眉远转头,咬牙:“没有。”
这尖叫如剑刺耳,听着像是俞宗翰带下去的人收回的。
下坠停止,俞眉远胸口起伏着昂首,雾气里他的脸就在头上不远处,笑得暖和。
强作平静。
如果在东平府没有因为救俞眉远而挡那一下木梁,他倒能一试。可现在……
可一语才落,俞眉远已朝天引弓,只闻得“嗖嗖”两声破空之音,俞眉远两箭连发。箭影如电,谁都没有瞥见,天上却俄然落下两只雀鸟。
他又朝她戏谑地挑眉。
“邵信已!”俞宗翰痛斥了他一句。
“你如何老感觉我在惊骇?”她驳道。
他来这枣溪是为了下墓,这几日他明显是进了墓中。
霍铮笑笑,跟着她跳下。
她转开首,嘀咕一句:“谁要你庇护了。”
“别怕。”他的声音又传来。
“会武功了?偷着练的?就是不晓得你有几条小命够折腾的。”俞宗翰一边淡道,一边负手走到沙盘边,望着霍铮所指之处。
这类惧意,与生俱来。
莫非……盗墓?!
“俞大人,你受伤了。”霍铮一语道破。
“带我去看看。”霍铮迈太长桌。
“如果今后地悬绳下去,会比从墓道出来要更快吧。”霍铮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俞眉远站在崖边探身而出,他反射般伸手护到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