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愈道:“我就是一香客,有些迷路了。”
“六弟!”周阳侯瞪了他一眼,“你好生坐着!”
“费事你了。”
周阳侯也跟着双手合十:“叨扰大师了。”
净义大步走了去:“光天化日的,在我们相国寺的后门转悠,说,你是不是偷儿?!”
“还说不是小偷!”净义和尚一口将剩下的半块苹果啃完,撩起袖子,就要去抓唐愈,谁料唐愈也算有些拳脚工夫,又常在府里与他爹玩猫捉耗子的游戏,那身形滑的跟泥鳅似得,摆布一晃,便绕开了净义。
小沙弥脸一红,正要解释,俄然听得一个熟谙的声音。
“明天樱桃还来找我呢。”玛瑙小声说道,“求您能在侯夫人面前替她们蜜斯提一句。”话刚起个头,霍五娘一剂眼刀便扔了来。
玛瑙赶紧道:“我没应。”
那丫环微微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低头瞧了一眼,霍明显睡得正香,薄薄的嘴唇微张,匀长的呼吸扑扑的在她的脖颈间吹过,脸颊带一丝红润。闭上了眼睛后,那凌厉的眉眼也变得温和起来,像足了捕猎完晒着太阳浑身懒洋洋的花豹子。
路上,聂冬抓了一个小沙弥:“侯府女眷们现在那边,带本侯去。”
霍五娘晓得她忠心,见她这幅模样又有些不忍,便道:“此次礼佛是五伯提出来的,五伯府里要带甚么人不是我们能多嘴的。更何况那些人又不是……”说着,她本身的声音也稳定的有些不天然,“又不是五伯母的亲生闺女。”
――卧槽,这逼装的也大了吧!!
聂冬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
周阳侯正要喊上聂冬,一转头,却见他那弟弟不知甚么时候窜到霍明显身边去了。现在的霍明显淡定的神采下实在压力颇大。
说完,脚步垂垂加快。聂冬还不感觉,厥后却走得有些气喘,不由道:“小和尚,你是不是尿急啊?”
一声呵叱从背后响起,唐愈差点抽出佩剑,一回身,只见一个胖和尚,手里还拿着半个苹果。
“阿弥陀佛,小寺恭迎周阳侯,博陵侯台端。”
主持师父捋着髯毛,缓缓道:“成大事者不拘末节。”
主持师父昂首看了一眼世人。聂冬睡了一起,下车时另有些晕乎乎的,现在站在周阳侯身后,正神游九天以外,俄然感觉一道目光盯着本身,赶紧回了神。正看向那主持,却得对方道:“香案与配房都已备好,侯爷是先去配房安息,还是先去进香?”
唐愈:…………………………………
马车虽大,但没有减震装配,摇摇摆晃的更是令人轻易睡着。
不知不觉,相国寺到,主持师父已等待多时。
来到都城,她才晓得嫡庶之间的不同有多大。大师固然都是主子,在内里一样有人来恭维,可在一府内毕竟……是不一样的。霍文萱轻视她,看不起她,太普通了。
唐愈带着安少风跑了一段,见身后无人,这才停了下来。安少风擦着汗:“你说你,连和尚都要撵你!那霍家女到底有甚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哎!枉我一世英名啊,竟然被个和尚当作了小偷!”
本日出门的小娘子,除乐霍五娘和霍明显,周阳侯府的一个都没带来。霍五娘也是伶仃一乘马车,她却毫无睡意。
大雄宝殿里,佛像寂静。周阳侯拜后,便是聂冬。本来不信神佛的他,因一趟穿越,也不由地虔诚起来。
“哎!”安少风摇点头,“就这一次!你说上话后就从速分开,我费事了不要紧,你千万别做其他的事,霍家女都不是好惹的!”――哪怕是个傻子!
“你?”唐愈道,“你拿甚么由头去?”